【带卡】分辨（2）
设定，四战时带土发神经，让卡卡西开始思考人生，认为如果当时死的是自己而不是琳，带土就能不走上报社路线；然后两个人都穿越，不过应该互相都不知道对方是穿越的吧括弧笑。然后就开始了卡卡西想方设法弄死自己和带土无论如何依旧要报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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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图书馆摸鱼写文好羞耻，好害怕路过背后的有中国人=L=
07
一张面具，一个选择。
面具后的脸并不重要，那是已经被遮盖起来的真相。
戴着面具的那个人尚不能被称作男人——他还太小了，尽管那内在的灵魂已经苍老无比，但在这个世界，他仍旧只有14岁——他抬起头，看着火影岩上的脸，波风水门的头像在顶端睥睨着这村子。
男子刚从陵园回来，夜色正浓，月光正好，琳站在墓碑前，无声地悼念着逝去的两个同伴。
他曾经觉得那样痛苦着的卡卡西是假的，可是卡卡西现在被刻在了墓碑上。
琳是他的光，是他一切的憧憬，在经历了这轮回之后，他又如何能再对自己说琳也是假的？
对不起。这个男子呢喃道。是我太无能，无论如何也无法保住我们三个人。命运是如此残酷，个人是如此无力，他到底还是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只是终究还是对水门老师觉得愧疚的，老师和师母，也曾经是他人生的光明。
“但是我已经不在乎这世界是真是假，是梦是幻。“戴着面具的人轻声说，”水门老师，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记忆里他们的老师被九尾锋利的前爪击成重伤，然后拼死封印了尾兽；然后这画面与银发少年重叠，他看到卡卡西被贯穿的胸膛，单薄的身体颤栗着，鲜血染红了他浅色的头发，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手结成了尸鬼封印的术。
那个人守护了他的承诺、守护了他的村子，却在他和他的心口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梦想和希望从那个口子漏出来，跟随着血液一起涌出，哀嚎着痛哭着，却仍旧止不住，只余下绝望和空洞，难以言说的痛苦自那日之后就撕扯着他，将这世界变作地狱。
戴着面具的人闭上眼睛，左眼眶仍旧空着，右眼疼得几乎要让他发疯。
“通灵之术！”
08
他颤抖着从虚空中滚落，掉在了这空旷无人的地下空间里，身体碰撞在地面发出钝响，无人过来搀扶。
面具落在地上，他吃痛地咳了几声，右眼的万花筒写轮眼淌着血，几乎已经痛到麻木。眼前巨大的查克拉树显得十分威严，满墙壁的绝们观察着他。
“到底是水门老师。”他苦笑一声，被波风水门打伤的地方疼得厉害，心里空荡荡的，“可是他还是因我而死了。什么都没有改变，我们仍旧在地狱里，卡卡西。”
他喊出了这个名字，唇齿相碰，心里越发空得难受。上一次杀死老师的时候，他仍能感受到愤怒和害怕，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
他咳出一口血，缓缓挪到查克拉树前。很长一段时间，宇智波斑就坐在这里，连接着查克拉树，做着野心的梦。而现在，卡卡西睡在这里。
带土胡乱地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血，坐到卡卡西身旁，小心翼翼地扶起他软软的身子，看着卡卡西的脸出神。
卡卡西没有戴面罩。确切地说，他什么都没有穿。只有白色的绷带一圈一圈地包裹住了他的身躯，勾勒出少年尚未长开的青涩纤细的线条。他闭着眼，苍白的身体苍白的脸，银色的头发毫无生气地搭在脑袋上，整个人没有第二种颜色，仿佛已经离开。
带土轻轻地圈住卡卡西，观察着他的脸。说来讽刺，他们纠缠了一辈子，接下来还要再纠缠一辈子，可是他过去从未见过他的脸。
带土无从得知卡卡西为何坚持蒙面，他想，等他醒来之后一定要问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有着些许男女莫辨的中性气质，卡卡西有着小小的鼻子和嘴唇，下巴尖尖的，同样是毫无血色，一如他这个人一般苍白。
他的体温很低，几乎感受不到脉搏。但是查克拉树连接着他，他仍旧在呼吸，十分微弱，却并没有断绝。
那日的画面仍旧盘旋在带土的脑海。他从没想过，旗木卡卡西会在他眼前死去。
——如果死的不是琳，而是我，带土会不会回来？
你说呢卡卡西？我爱着琳，难道就不爱你吗？
——真正的我应该是已经死了的我，真正你的你应该做火影。
别开玩笑了，如果我能成为火影，那你和琳会是我拼死也要保护的人。
——我是假的，在我看来，你也是假的。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带土将卡卡西揽在怀里，靠在查克拉树前发起了呆。
无人关怀，无人诉说，无人倾听。恐慌和不安在寂静中发酵，一种巨大的罪恶感夜以继日地压迫着他。
那年，他对他说，琳就交给他了。
然后他刺穿了琳的心脏；然后琳劈开了他的胸膛。
“如果……如果当时我没有让你许下那样的承诺，是不是我们就都不会被这诺言束缚痛苦一辈子？”
一厢情愿地将一条生命寄托在另一个人手中，一厢情愿地相信天才少年断不会违约，但是那个时候，他们都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而已。
这世上有太多阴谋阳谋，生死不过一瞬，又岂是他们能够左右的。
不论有没有守住承诺，他们的故事都这样凄惨。梦想的不过是蓝天白云，三个人却无论如何也都得不到幸福。
带土咬着牙颤抖着，这罪恶感盘踞着他全部的思维——他认定，是他害死了他们。
09
带土的右眼旋转着，万花筒写轮眼的印记刻在了他的眼中。
曾经经历过的悲痛再次铺天盖地袭来，他无法控制血泪从眼中涌出，胸腔中挤满了不可置信，几乎要炸开来，痛苦化作悲鸣，响彻夜空。
卡卡西和琳缓缓地倒在了血泊之中，那是卡卡西的血，从他身体上喷涌而出，渗入土地中，渐渐失去温度。
“不……”带土听到灵魂破碎的声音，相隔太久的三人重聚，终究还是这个下场。
“不——！”他冲了上去，不知是血还是泪模糊了视野，他没有目的地杀戮着，直到目及之处血流成河，周遭一片寂静。
他停下来，才发现自己颤抖得厉害。他分辨不出哪个世界才是真实，但于他而言，两边都是地狱。
带土抱起卡卡西，如同十八年前他抱起琳。卡卡西的身体仍是软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看在带土眼中，是最大的嘲讽。
“你在笑什么？笑这个可笑的世界，笑愚蠢的我，还是笑终于解脱的你？”
再也无人能够回答他。怀中的卡卡西不过12岁，他的一生应该才刚刚开始，但是两辈子，他的所有欢乐美好都在这年纪戛然而止。
一种心情抓住了带土的心。哪怕是十八年前怀抱着死去的琳时，他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心思。
他有好多问题想问卡卡西。他想问他，你知不知道另一个世界我们互相残杀；你知不知道另一个世界你对我说你很喜欢带土；你知不知道另一个世界你平静地对我说你想要去死；你知不知道，我也像爱着琳一般爱着你？
他想问他，你能否告诉我，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虚假？
带土抱起卡卡西，十八年前他不曾这样抱起过琳。
如同宇智波斑预言的那样，他回到了暗无天日的地下。他一身血迹，怀中的卡卡西已经没了气息。彼时的他绝望，现在的他茫然。上一辈子他已经猜到他们三人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斑的阴谋，可是时至今日，他仍然愿意接受斑的操纵。
“求求你。”带土木然地说，右眼的万花筒写轮眼仍旧淌着血，他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我什么都答应你，只求你……”
在他们都还是鲜活的生命之时，银发的少年为了他瞎了左眼，他许下要保护同伴的诺言。
“求你，救救卡卡西。”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