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就当往事如风（02）
其实早就写好了，但是没保存，就luei了
真的不是我跳票！
平行宇宙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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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浩瀚，无穷无尽，人类再如何强大，不过就是沧海一粟。
带土不懂宇宙，他以为夜空中的星星不过就是发光的小点儿，光年之外的生生死死于他没有丝毫意义。那些曾经闪亮的、终将消逝的，对他来说顶多不过是与恋人约会的点缀，他拉着他的卡卡西，身披微光脚踏霜露，交换着亲吻与爱意，星空宇宙倒映在眼中，比不过眼中的彼此更耀眼。
带土靠在阳台围栏上吐出一口烟。
木叶早就禁止了室内吸烟，他一向抽的都是电子烟，卡卡西帮他选的烟油，都是淡淡的水果味儿，早年斑还嘲讽他抽的姑娘烟，带土每每闻着那味道却总想着晚上要给卡卡西做水果拼盘，然后他们会接吻，口中都会带上那果子香。
他只穿了一条睡衣，看着烟圈慢吞吞升上去。这一瓶西柚烟油前天才买，卡卡西亲自递到的他手上。
可是北风凛冽，烟雾瞬间消散，带土用力吸了口气，以往沁人的果香却触不到神经，虚无缥缈一如往日云烟，连同睡衣下的体温一道消失在风中。
带土愣在原地，眼眶发酸。
如今连那个递给他西柚的卡卡西是不是他的卡卡西，他都无法得知了。
带土拉开阳台的移门走回了房间，寒意涌进来，驱散了房中仅剩的温暖与旖旎，卡卡西背对着他坐在床上，黑色背心勾勒出他瘦削的身形，一头银发在脑袋上乱糟糟地横七竖八，脖子细长又脆弱，肩胛手臂骨骼分明，惨白皮肤下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他坐着，佝偻坐着，带土只能看到他落寞的背影。
但带土知道他现在会是怎样的神情。
挣扎许久，最终带土还是没能狠下心，走上去在卡卡西身边坐了下来。
带土身上还带着冬日的寒气与西柚的清香，原本应该是绮丽的夜晚，如今只剩下沉默。
带土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思绪飞散，在这个时刻莫名开始想起平日无聊时看的言情小说。小说里恋人们总是心有灵犀、缘分天定，无论怎样转世再生、肉体变换，他们总能跨过重重阻隔重逢，目光相遇的那个瞬间，便能认出这就是独一无二。
带土一向觉得他们二人拥有这种默契，生死都不能分开。可是若不是卡卡西如实相告，他不曾察觉出丝毫不妥。
此刻他不由开始细细回忆这两天来与卡卡西的相处。前天他做了一桌河鲜，卡卡西最爱吃这些，是以当晚卡卡西虽显得疲惫，二人仍吃得尽兴；昨天早上闹钟响时卡卡西翻了个身抱住了他，迷迷糊糊地给了他一个吻，坐起来时挠了两下后脑勺；他今晚在卡卡西之后进浴室时看到浴室墙砖上粘了一团湿漉漉的银发，卡卡西喜欢洗头时把揉下来的头发贴墙上，之后再处理……
所有的所有，都和他的卡卡西一模一样。
带土眯起眼睛，一团浆糊的脑子突然清晰起来。
他侧过身体，仔细观察起身旁的卡卡西。他的侧颜带土无比熟悉，肌肤的纹理、眼角的弧度、嘴边的痣……
真的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卡卡西吗？
一点冰凉从脑中扩散开，瞬间游走到全身每一个细胞。
带土直起身子，听到自己僵硬的声音：“跟我聊聊吧，你的世界。”
卡卡西眨了眨眼，开始了诉说：
“十年前，发现了虫洞之后，水门老师就提出了木卫三的计划。虫洞的引力太强，任何实验卫星都承受不住，会被撕成量子级碎片，因此卫星尽可能要大一些。木卫三的尺寸是我们能够改造的极限了。那时候我才刚刚读博士，离这些东西还很远，本以为几年之内没我什么事情，但是就在发现虫洞的一年后，柱间教授就因病去世了，随后没多久斑也走了。
“水门老师便挑了大梁，那时我博二了，也开始参与部分工作。但是又过了两年……就是我博士第四年的时候……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夫人被暗杀了。这不奇怪，这个项目领先其他国家至少50年，除此之外水门老师手上还握着不少火之国关键的国防项目，加之他从来不喜欢带保镖。
“然后自来也老师出来顶了半年，我快速完成了博士期间的所有工作，毕了业，从那之后开始我就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直到今天，总共五年半了。在我负责这个项目的第三个年头，自来也老师也去世了。
“实验室里的人来来去去，不断有新发现新突破，我们的老朋友却一个个离开。鹿久先生死于实验室爆炸，阿斯玛见义勇为被当街捅死，凯也因为实验事故一双腿废了……”
卡卡西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说到这里才停顿了一下，带土仔细看去，终于看到卡卡西眼中水光。
他似是叹了口气，又似乎没有，停顿须臾，淡淡说道：“我的心里有一个洞，时时刻刻折磨着我。但是我拥有我的带土，那就很好。”
“带土，我的心里有一个洞，总是觉得空落落的。但是我拥有你，那就很好。”
带土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那一夜外头凄风苦雨，屋内春意正浓，他的卡卡西依偎在他肩头，说出那样一番话。
面前的卡卡西有着令他不敢细想的冷静。每一次生离死别都是人生至苦，遑论十年间不断失去，卡卡西的这十年太过悲惨，若是旁人，恐怕早已颓废绝望。
但是卡卡西并没有，他仍旧是温文尔雅、体贴细致，私下里有一些调皮，偶尔还会撒娇。
带土无法理解，有着这样的经历，眼前的人性格怎会如此。
就像他的卡卡西一样，有时候会让带土觉得无法理解。
带土皱紧了双眉。
他们——他和他的卡卡西——的这十年幸福美满、事业有成，身旁亲朋俱在，共享天伦，五大国无人不羡慕，是真真正正的神仙眷侣，比起这位来自别的宇宙的卡卡西，简直是幸福的不得了。
但是他的卡卡西也是这样，开心时淡淡地笑，难过时略微蹙眉，见不到什么激烈的情感波动，冷静得甚至会让人害怕。
一模一样，即使经历全不相同，性格也仍旧一模一样。
从外貌到喜好到性格，全部一模一样。
即使是带土，在这两日的相处中，也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同。
带土问自己——真的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卡卡西吗？
这时卡卡西轻笑了一声，对带土说：“虽然我们经历大不相同，但你倒是和我的带土一模一样呢。”
带土下楼走到客厅，在烟雾报警器上贴了一块胶布，坐在沙发上又点燃了电子烟。
卡卡西说既然不属于彼此，再恩爱便也不妥，本想今夜就收拾东西搬去客房，但带土说天色已晚，天亮再议，卡卡西也不再坚持。大约是太过疲惫，卡卡西刚躺下，便睡着了。
留下带土辗转反侧毫无睡意，走到楼下抽根烟。他从来都是大大咧咧藏不住事的人，有生以来头一遭如此郁结，此刻竟恨不得回到数小时前，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无耻至极，心中生出了对自己的无限厌恶。他一面怨着楼上那个挤走他的卡卡西的卡卡西，一面唾弃竟想做鸵鸟的自己，心乱如麻，只盼所有忧愁烦恼能同袅袅烟雾一道，消散空中，再也不见。
此时突然有人按门铃。
带土从愁思中醒过来，看向大门，门内灯光昏暗，门外影影绰绰，透过半透明的毛玻璃看不清何人问门，只是——带土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如今夜已深，谁会在这时候来访？
带土灭了电子烟，走到玄关，门上没安猫眼，他隔着门问外面：“是谁？”
外面传来一声爽朗的应答：“是我们呀，带土叔！”
带土一惊，拉开移门，寒意汹涌而入，带土不由打了个寒战，看见门外站着鸣人与佐助。
冬夜寒冷，月亮藏在云后，二人穿着同款的羽绒衣，一个黑色一个橘色，帽子围巾口罩裹得严严实实，手里提着两大袋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半夜泡吧进不去宿舍前来投奔，而是有备而来。
带土一时惊讶，忘了要把他们请进屋，堵在门口呆呆地问：“你们来干什么？”
佐助一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你是和卡卡西颠鸾倒凤傻了吗？每年我们都这个时候来啊。”
鸣人应和道：“对啊对啊，带土叔你傻了的说。”
带土大概真的傻了，认真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有这茬。
鸣人见状，转头和佐助说：“颠鸾倒凤真的会傻吗？”
佐助没有说话，眼神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带土，一切尽在不言中。
鸣人也不在意佐助不搭理他，拉着带土的手咋咋呼呼地解释说：“你忘啦？今天我们七点就要到老木叶去参加祭拜，整个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都要参加的说！是大事件！所以每年都这时候来，准备出发的说！”
带土只穿了一件睡衣，站在门口，体温早就散了，寒风打在脸上，吹进心里，生生的疼。
他问：“回老木叶？为何？”
这一问大概是吧鸣人问住了，他眨巴眨巴眼睛，显然被吓到了，说不出话来。
佐助总算察觉到了事有蹊跷，拉开口罩，眼睛倒映着玄关幽幽的灯光，在黑夜中甚有压迫感。
“今日是柱间和斑的忌日，二族都要回去祭拜。”佐助的声音比冬日更冷，“带土，你不知道吗？”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