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璎】皇阿玛!令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啦!(6)

上章璎珞在线发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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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系列傅恒视角 今天令贵妃奸夫暴打继后奸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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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皇帝今日喝了不少酒,实在没什么多余的精力,便回养心殿睡下了。

璎珞回到延禧宫,小全子撩开门帘,珍珠扶她走进主殿,走进房间坐到梳妆台前为她摘下珠翠首饰,看到璎珞面带倦色,关切地问道:“今日宫宴累着娘娘了吧?”

璎珞点点头,像是不想讲话,但片刻之后又主动说:“你是不是很疑惑本宫今日为何御前放肆?”

珍珠一边为璎珞卸妆一边答道:“皇上不就是爱娘娘的与众不同吗?奴才觉得娘娘不是放肆,娘娘原本就是这样的。”

璎珞闻言笑了,心道如同珍珠这般糊涂的活法也是极好。

珍珠见主子笑了,也开心起来,继续说:“不过傅恒大人倒是无妄之灾了,您这玩笑开得可把他也绕进去了,奴才当时花了好大力气才没笑出声呢。”

璎珞的笑容一时有些僵硬,幸好珍珠正专心拆她的燕尾没注意到。疲惫再次涌上心头,璎珞不禁想着若是明玉还在,她不至于这般满腔心事无人诉说。偌大的紫禁城是一个禁锢她的戏台,丈夫也好心腹也好对头也好,都是戏中人,她无法下台,只能陪着他们演戏,日子一长,仿佛戏才是真,而真不过是梦。

她呢喃道:“傅恒大人是君子,是清风是明月,就和皇后娘娘一样,是不沾凡尘的仙子,哪懂得我们这些俗人的事情。”

珍珠将璎珞的头发梳得服服帖帖,应和道:“是啊,不然主子不会对孝贤皇后那般忠心耿耿,当年宫里的姑娘们也不会那么喜欢傅恒大人。谁不喜欢不沾凡尘的仙子呢?”

 

是啊,谁不喜欢仙子,谁不想活在仙境?

璎珞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她想,在那段最甜蜜的岁月,她虽然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但是也算是善恶分明,从来不曾真正作恶,于是傅恒怜她爱她敬她佩她,尽管二人云泥之别,但他们同样正直而高贵,她甚至觉得,那个时候的她反而是配得上他的。

哪像现在。

就在宫宴上,听到傅恒要舞姬,璎珞心中一瞬间滋生的恶意几乎要把她点燃,她想杀了舞姬想杀了傅恒想杀了皇上,想要用所有人的死为她埋藏于心二十年的最美好的初恋做陪葬。

那个潇洒转身的璎珞,那个三步叩首的璎珞,那个有一说一的璎珞,那个让傅恒痴心一生的璎珞,早就已经不在了。

 

璎珞挥手让珍珠退下,独自睡下。秋日已经有些寒意,宫里还没开始供炭盆,被褥泛着些许寒气。

璎珞无法控制地想起那日在长春宫,傅恒问她是否愿意。

可是傅恒不知道现在的璎珞早就不是他爱的那个纯粹的璎珞,时间是最可怕的魔鬼,能够悄无声息抹去所有美好。

若是傅恒看清了现在的她,他还会问她是否愿意吗?

黑暗中泪水偷偷溢出眼眶,渗入发丝,消失不见。

 

第二日璎珞照常去养心殿请安,中秋节第二日没有大朝会,皇帝宿醉头痛睡到晌午才起,刚好璎珞就进了西暖阁。

璎珞为皇帝漱口穿衣,扣扣子的时候笑着说:“那舞姬已经送去承乾宫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人品贵重,一定会好好调教她,不会让皇上失望,也不会叫富察府失望的。

皇帝还没完全清醒,拉过璎珞的手亲热了一番,迷迷糊糊地说:“傅恒也开窍了,朕……”皇帝停了一下,璎珞抬头看他,皇帝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露出了平日的笑容,继续道,“朕心甚慰。”

璎珞作势哼了一声,轻轻锤了一下皇帝:“皇上不是一直觉得傅恒大人还对臣妾旧情未了吗?这下总该放心了吧,傅恒大人也放下了。日后若再有什么准噶尔的信件,皇上不会又发脾气吧?”

 

这倒是提醒皇帝了。

之前傅恒生气,皇帝也没再提这茬,信件这件事就轻轻揭过了,没去查个清楚。如今再由璎珞大大方方提出来,皇帝自然不会疑心此二人,倒是觉得这事不应该就这么算了。

“这事该查。”皇帝皱眉,“陷害重臣与宠妃,在内宫作乱,实在可恶,更何况此人竟然可以插手边防信件往来,若是任其发展,恐怕遗患无穷。”

璎珞低头称是,然后福身道:“到了太医吩咐臣妾喝养胎药的时辰了,臣妾先告退。”

皇帝应允,璎珞退出西暖阁,离去前回过头看了一眼皇帝,只见皇帝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随后璎珞回宫喝药,又小憩了半个时辰,然后去了承乾宫给皇后请安。

正殿中皇后坐在主座上饮了口茶,不疾不徐地说:“别的妃嫔都是晨起来本宫这里请安,令贵妃倒是好,睡到上午先去养心殿,回去又睡了个午觉,才来本宫这里。当年你刚入宫时可不是这样的,可见贵妃是越活越回去了。”

皇后说的是璎珞还是魏贵人时,一大早就来承乾宫请安并为皇后采露水的事情。

璎珞笑道:“此一时彼一时。”

皇后内心不悦,觉得没意思,随意示威几句便下了逐客令,璎珞行礼退出,缓缓向殿外走去,果然在外头看到了浇花的舞姬。

原本官女子在宫中就是要做这些差事的,日后进了富察府做个贵妾,也仍旧要服侍婆家,皇后安排她在承乾宫中做一些不那么辛苦的事,也是合情合理。这时璎珞不着调地想到,这一桩上皇后到底是局外人,若是纯贵妃,大概这舞姬第一天晚上就会被打死。

 

舞姬穿着宫女服饰,几步之外立着袁春望。

璎珞噙着笑意走上去,二位宫人跪下行礼,璎珞注意到了袁春望怨恨的眼神,不作理会,而是看着那舞姬问道:“本宫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想来也是可笑,昨日一场好戏,都围绕着这个舞姬,结果他们这群演戏的人竟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舞姬伏在地上小心答道:“皇后娘娘为奴才赐名璎宁。”

 

璎宁,所有故事开始的地方。

饶是早就有所准备,这一击仍旧让璎珞恍惚了一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变得越来越少想起姐姐,明明凶手仍然逍遥自在,她却早已不再对仇恨心心念念。她这几年想起魏璎宁,更多的竟然是惆怅。

若是那件事没有发生,也许璎珞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心动,但必定不会像今天这般疲惫,她甚至幻想过若是与傅恒从来不相识,会不会更幸福。

然后眼泪便会汹涌不止。

 

一旁的袁春望这时抬起头,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恭敬地说道:“这名字撞了令贵妃娘娘的闺名,实在不妥,大约皇后娘娘一时忘了。奴才这就去禀报皇后娘娘,为璎宁姑娘改个名字……不如就叫阿满吧?”

杀人诛心,袁春望最擅长的便是往最痛处捅刀子。

璎珞冷笑一声:“皇后娘娘哪是一时忘了,分明是记性太好。或者说,袁总管记性太好。”

袁春望躬身道:“贵妃娘娘的事情,奴才当然不敢忘,必要桩桩件件都上心才是。”

璎珞抬手拢了拢燕尾:“是吗,过去的事情本宫倒是都忘得差不多了,难为你这奴才记得这么清楚,只可惜深宫寂寞无人诉说,怪不得都憋疯了。”

这是在说二人早已恩断义绝,不管袁春望蹦的再高,璎珞也不会放在心上。杀人诛心,谁人不会?

袁春望心一跳一跳地疼,面上恭敬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扭曲。这时珍儿快步走上来,脸色惨白,看上去有些慌张,匆忙在袁春望一旁跪下,请罪道:“是奴才们疏忽,不关皇后娘娘的事情,还请贵妃娘娘恕罪,饶了袁总管吧。”

璎珞眼神在跪在地上的三个人之间逡巡,袁春望面目扭曲,珍儿虽然紧张但眼中竟带着娇羞,只有那舞姬最老实,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怕得不行。

沉默酝酿了一会儿,三人的膝盖都有些疼了,璎珞方才轻笑一声:“本宫又怎么会和皇后娘娘计较这种小事,不过是个名字,回头改了便是,不过阿满这名字……”璎珞掩嘴咯咯笑了几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大概和亲王不会喜欢吧。和亲王这几年在外头奔忙帮了皇后娘娘不少,若是知道娘娘起了这么个名字,怕是会想起他死去的额娘当年给他的一顿鞭子呢。”

袁春望脸色一白。他只顾着膈应璎珞,倒是忘了这一层。

璎珞又道:“傅恒大人霁月清风,既然是他要的人,自然也要投其所好,学些风雅之事才好。若是从皇后娘娘宫里出去的官女子,写的一手烂字又不通诗文,那可真是折了承乾宫、紫禁城乃至于大清的面子了。”

说罢不等他们反应,璎珞便走了。

 

回延禧宫的路上,璎珞脑中始终萦绕着姐姐与傅恒。

姐姐灰败的脸和红肿的颈间,傅恒一如二十年前的澄澈的眼神与真诚的请求。他们都是这世上最温和的人,此时却化作凶器鞭笞着璎珞的内心,让她一面痛苦于自己的肮脏与阴暗,一面又不得不为了他们而走下去。

秋意正浓,紫禁城中桂花飘香,煞是好闻,珍珠兴奋地提议说去御花园采桂花做糖糕,璎珞疲惫地点头让她安排,然后抬头看看宫墙框住的方方的天,轻声说:“不知梅花几时开。”

珍珠立刻答道:“这才刚过中秋呢,梅花怎么说也要到十一月才开啊主子。”

璎珞不在意地笑了笑,手臂撑着脑袋靠在撵驾上吩咐道:“说起来,皇后娘娘年前得一卷秋色图并亲自题了词,本宫喜欢,娘娘便赠与了本宫。把那画取出来,本宫明日要去寿康宫和太后鉴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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