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璎】今天令贵妃奸夫暴打继后奸夫了吗?(4)(完结)

10

西南烟瘴之地,英雄埋骨之所。

海兰察走进主帅营帐,傅恒正在看沙盘。缅甸不同于金川、准噶尔或是大小霍兰部,此地仗着地形与气候,总是让装备精良的清军吃亏,这一仗打得不轻松,傅恒作为主帅,压力比谁都大。

但是海兰察知道,傅恒的压力并不仅仅来自于战事。

他走上去行礼,呈上两封信件:“江南来了两份密报。”

傅恒看了一眼信函,两封信署名不同,一封来自内阁,另一封签的是皇上的名字,是私人信件。

皇上南巡,御驾早就到了江南,这当口收到江南来的密报,必然是南巡途中出了事。

海兰察显然非常担忧,前方战事紧,最怕的便是后方不稳:“出了什么事,竟然能让皇上特意送信给远在缅甸的你?”

反而是一向谨慎的傅恒此刻平静得有些异常。他扫了一眼两封信,并未拆开,转回头继续研究沙盘,听上去竟像是不太在意:“内阁署名的这封大概是通报和亲王与皇后谋反,失败被抓了吧。”

海兰察惊讶了一下,随即释然。他也常在中枢行走,并不是对局势一无所察,和亲王内里阴狠,又与首辅傅恒不睦,皇帝迟早要在此二人之间做选择题,如今看来,是傅恒赢了。只是……

他怀疑地审视着傅恒,心中想着傅恒怎么能算得这么准。

傅恒察觉到他的目光,笑了一下解释说:“弘昼心怀不轨,皇上早有防范,这一项不过是皇上与我做好的局而已。”

此话不假,但并不完全是真。皇上确实早有防范,但早在皇上起疑心之前,这局就已经开始布下了。

但海兰察不知其中苟且,他一听有理,便不再纠缠,而是拿着皇上的信件:“那这封呢?皇上一般不会以个人名义给臣下写信吧,你也不打开看看?别跟我说你连这封信的内容都猜得到。”

傅恒终于从沙盘中抬起头,拿过第二封信,细细地摸着封口,良久才叹气道:“我能猜得到。大约说的是,令贵妃身中缅甸尸虫剧毒,命我寻找解药。”


这下海兰察是真的大惊失色。

在他的印象中,傅恒身上有两个抹不掉的印记,其一是翩翩君子,其二是痴心不改。作为君子,他断不会掺和进这种争斗中去;痴心不悔,他更不会坐视心爱女子遇险。

海兰察惊慌地撕开信件去看,看到皇帝亲笔,笔迹潦草,言简意赅,省去前因后果,果然说的与傅恒所言一模一样。

信函掉到地上,海兰察冲上去揪住傅恒不可置信地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海兰察用了大力气,一把将傅恒从沙盘旁拽了起来,傅恒半眯起眼睛,感到一些晕眩。

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晕眩到底是因为自己到底不再年轻,还是因为烦忧之事过多。他筹划已久,总算走到这一步,可如今的他再也不是当年的如玉君子。

那年肩头一柄匕首,他忍着痛说傅恒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这一切仿佛还在昨天。然而时光荏苒物是人非,再次相逢,她可还会爱他?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挥舞宝剑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曾写下国政盖下玉玺改变万千子民生息,也曾握过她的手,把她拉到怀中,娓娓诉说爱意。

他素来讲究,即使身在战场,周身仍然干净,这手上只有细小的伤口和掌中的茧子能道出他近日辛苦,即使被万军围在当中,他也不曾惊慌。

可是这双手现在颤抖不已,尽管面上冷静如斯,他毕竟还是害怕。战场局势方能掌控,大不了战死沙场,生荣死哀,但阴谋诡计到底没有完全保证,他害怕远在天边的心爱之人脱出他的预料,最终他将什么都得不到。

他近来总是做梦,梦中他看到璎珞躺在床上即将断绝呼吸,支撑着最后一口气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他,质问他为何另娶,为何负她,为何不做小人,又为何不做君子。

他又看到容音,一双冰凉的手抚摸他的脸颊,眼中流下血泪,告诉他,他会后悔。

他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梦中的他没有滔天权势没有高贵出身,甚至没有平日的一半胆魄,他只能仓皇逃跑,躲开梦境中铺天盖地的指责与控诉。白日他殚精竭虑,夜晚他疲于奔命,拷问由内而外鞭笞着他,他只是强撑着一口气,告诉自己,马上,马上他就能够得偿夙愿。

傅恒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眼前只有海兰察迸射着怒意的双眼,质问他做了什么。


傅恒猛地挣开海兰察,将沙盘旁的茶杯扫到地上。

他向喜奢华,上有皇帝尽力照拂,下有官员投其所好,是以他每每外出公干,总是不缺钱粮,即使是行军之时,帐中也铺了上好的地毯,茶杯滚落其上,茶水渗入羊毛中,茶叶散落一旁。

海兰察一时被吓到,呆呆地看着傅恒突然暴怒,露出海兰察从未见过的狰狞表情,怒吼道:“我很后悔,后悔了二十年!”

傅恒一双眼睛瞬间红了,泪水滴落下来,他的声音疯狂又苦涩:“但我悔的不是一步错步步错,而是一步迟步步迟!当年的我举棋不定,在忠孝与爱情之间迟了半步,想要做君子,却始终无法周全,然后这一生都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傅恒直视着海兰察,眼中似癫狂又似清明,“所以我要另辟蹊径,不再做牵线木偶,不再被他拉着过完这令人绝望的一生!我不后悔,绝不后悔!”


海兰察并没有完全听懂他在说什么,但他太了解傅恒,太了解这大半生他的痛苦。他曾经以为即使这世上所有人都被逼疯,傅恒也仍旧会是冷静克制的君子,但是现在他知道,他错了,傅恒早就疯了,在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角落,已经疯了许久许久。

“可是……那是璎珞姑娘!”海兰察几乎也要与傅恒一同落泪。

曾经的两情相悦,海兰察都看在眼里。那时候他们都是天真少年,以为相爱不过是两个人的事情,以为这世上没有跨不过去的高山。可是到头来璎珞终生被困紫禁城,明玉一把剪刀断了呼吸,自己投身战场再不敢言情,而最正直最克己的傅恒,竟然已经疯魔如斯。

此时傅恒却突然笑了,直起身子,抹掉眼泪,淡淡地说:“璎珞根本就没有中毒。”


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好像他说出的不是什么惊世骇俗之语,只不过在谈论明天的天气。

海兰察一时没能理解他是什么意思,眼中却慢慢浮现出惊恐之意来。

傅恒的笑容轻松又诡谲:“那带着毒虫的缅甸商人,他的通关文牒是我签的,一路的行程也是我暗中指引的,同紫禁城攀上关系,又与袁春望接头,自然也是我安排的。他们两个都以为自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无人察觉,却不知这其实都是我的手笔。”

海兰察瞠目结舌。

傅恒从沙盘边走开,走过横在地毯上的茶杯,走到营帐门口,抬起门帘看看外头。

清军与缅甸一直僵持不下,此处实在气候诡异,将士们大多神形萎靡,而缅甸那边虽然倚仗天时地利,但奈何军队素质实在太差,也不能取得半分便宜。再这么僵持下去,不过是个两败俱伤,

傅恒继续说:“宫里的人,哪怕再有心机,能接触到的人都有限,稍微注意,便可控制。不仅是袁春望,还有那拉氏,不然她一个后宫女子,如何搜罗得到那么多官员的把柄。”

海兰察虽然不知道江南具体发生了何事,但是傅恒这短短几句话,已经叫他明白了大半。他感觉舌头打了结,说不出一个字,一时不敢相信这人是傅恒。

傅恒的笑容越发怪异,看着竟有一丝可怖,他压低声音接着说:“当然了,这场局,最关键的还是弘昼,我真正所想的,也不过是要弘昼死!”

海兰察面露不解,傅恒不做理会,只是自顾自说:“他自大而愚蠢,又爱慕那拉氏,其实十分容易操作……袁春望对弘昼说的所有话,都源自于袁春望所见到的、弘昼自己内心的魔障。但是袁春望看到的,都是我希望他看到的,因而他对弘昼说的,也都是我想对他说的……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璎珞身边的小全子其实是我的人?不仅如此,我经常出入后宫,救过不少小太监,包括当年在嘉嫔的示意下想要陷害我的那个小太监,最后也倒向了我……所以这件事情很容易。我当然不能算到袁春望具体会怎么做,但我知道无论中间发生多少细枝末节,他肯定都会以他的见闻,挑拨弘昼谋反。弘昼,袁春望,那拉氏,他们三个被绑在一起,手上有权利,有把柄,有造反的理由……这太容易了……”

傅恒停下来喘了口气,抬眼看了看海兰察,继续说:“叶天士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你大概不知道,叶天士虽然从未表态,但他一直帮助璎珞。”

海兰察艰难地处理着傅恒提供的信息,听到傅恒所言,咬牙问道:“‘我们’?”

傅恒点头:“不错,我们。我不会不经过璎珞同意,就做出这些事情。”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傅恒拍拍他的肩膀,语气突然变得有些飘忽:“璎珞身重剧毒,叶天士确诊,却回天乏力,之后自然是不治身亡。”

海兰察一下明白过来,低声叫道:“金蝉脱壳?”随即紧皱双眉,“这谈何容易!”

傅恒笑着说:“皇上的随行人员中也有人帮我们。要换掉璎珞的尸体,不过举手之劳。”

海兰察几乎停止工作的大脑迟钝地接受着信息,过了好久,才呆呆地说:“五阿哥和还珠格格……”

傅恒点头:“不错。”

海兰察感到冷汗已经汗湿了衣衫,傅恒所说这一切,听上去非常完美,但是其中凶险非比寻常。

“可是以皇上对令贵妃的宠爱,必然处处关照,你们如何能偷换尸体?”

“五阿哥和还珠格格自有办法,这不需要我担心。”

傅恒的回答听上去漫不经心,明明是计划中通往最终目的的关键一步,他却显得没有那么关心,让海兰察无法想通他到底在考虑什么。


海兰察甩了甩混乱的脑袋,既然傅恒不愿就最后一步多做解释,他也明白多问无益,又回想一遍傅恒所言,从巨大的信息中发现了一丝违和之处。

“和亲王和皇后娘娘先不提,你算计他们也算正常……可是袁春望?”海兰察蹙眉追问,“他不过就是一个太监,听你的意思,你竟然早就注意到他了?你是否早就知道什么?”

傅恒冷笑一声,表情复又变得阴沉起来:“我原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对璎珞有非分之想!不过是一个废人,简直不识好歹。即使那时璎珞怨我,我也不会容忍有心怀不轨之人与她如此亲近!早在我第一次出征金川之时,我便派人调查他了。”

傅恒领命经略金川军务,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海兰察心下一片凄凉,那时候皇上甚至还没有纳令贵妃入宫!傅恒竟在那么早之前便走上了这条路,而他身为挚友,竟一无所知,实在枉为人友!

海兰察别过头去,想要藏住几乎要跌落眼眶的泪水,颤抖着问:“所以袁春望到底什么来头?”

傅恒不说话,走到帐篷一边看着挂在屏风前的地图。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清疆域辽阔,万国臣服,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天子的奴才。

他说:“袁春望不过是一个可怜人,和我有着同样的不甘心——为什么他生来什么都有,而我们注定一无所有。”

傅恒闭上眼,在脑中回忆出征金川之前在圆明园看到的景象,阳光灿烂鸟语花香粗茶淡饭,彼时他还幻想着得胜归来能将璎珞迎回家,而袁春望大概也是真心放下怨恨,愿意和璎珞一起平淡过完这一生。

可惜,可惜……不过是天子一句话,就让他们愿望落空。

“但他比我更恨皇上。我有家族,有盛宠,高官厚禄位高权重,虽然得不到心爱的女子,至少表面风光无限,而他……”傅恒嘴角的笑容又扭曲起来,“那年我从金川回到京城,在宽阔的甬道中看到前呼后拥的妃嫔仪仗,内心又怎会是如同表面一般平静!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身后还有富察一门百年清誉,我只能循规蹈矩,忍受锥心之痛……然后我之前派去查袁春望的人终于给了我答案。”傅恒侧目看向海兰察,眼中阴郁与讽刺已经藏不住,“他本就身无长物,自然不像我一般顾虑重重。他也确实可怜,在紫禁城多年,只能看着亲生兄弟受万民朝拜,自己却不得不在辛者库刷恭桶,而后好不容易想要放下一切,却又被兄弟夺走了唯一的光芒。你说,换做你,你会不会发疯?”

海兰察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不敢去想傅恒所言之深意。

傅恒这时显得非常轻松,营帐的门帘半开着,这边难得天气大好,阳光照进来打在傅恒脸上,他的眼睛熠熠生辉,洋溢出太久未见过的蓬勃朝气。

一瞬间海兰察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傅恒,璎珞来侍卫处找他,傅恒笑得羞涩,满脸皆是雀跃,海兰察跑过去打趣,傅恒从不否认,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海兰察的泪终于落下来,他决定不再去在乎谁逼疯了谁,他一直希望傅恒幸福,明玉也一直希望璎珞幸福。事到如今,只差最后一步,他与明玉已经天人永隔,至少……

海兰察走上去,搭上傅恒的肩膀,坚定地问道:“我能帮你什么?”


11

御舟出事后,弘历不再继续南下,御驾一改先前的悠哉游哉,一路风驰电掣,北上向京城疾行。

随行的妃嫔在弘历眼中大多只是点头之交,并无太多情分,在他生命中曾有过份量的女人,容音早已仙逝,淑慎蛇蝎心肠,而璎珞……重病在床,命在旦夕。一时间弘历好像孤家寡人,寂寞不已,叫他心下凄凉。

更有大逆不道的太监袁春望,口口声声说他是皇子,本该千刀万剐,却被太后一力保下。

一路行来弘历心中空空荡荡,他这一生从来顺遂,似乎注定拥有一切,他从前觉得他是天子,此乃理所当然,这几日心中却生出从未有过的迷茫来。

似乎他总是在伤害旁人,他多得一分,便会有人失去十分。这究竟是他的福报,还是他的罪孽?

御驾已到山东济南,过不了几日,就能够重返紫禁城。延禧宫四季花开不败,无论璎珞何时病愈,他都会让她睁眼便看到姹紫嫣红。


此时李玉跑进来,不多言语,跪在御前,闷声说:“皇上,和亲王,薨逝了。”

弘历身影一晃,几乎再站不住。


他这几日总会回忆起在重华宫的过往。

那时候容音还在,与他伉俪情深,过的神仙日子;尚没有兄弟阋墙,弘昼虽然顽劣,却最是敬重他这个四哥,二人兄友弟恭,十分和睦;身后还跟着不足十岁的傅恒,天资聪颖,十分可爱。他作为夫君,有娇妻陪伴;作为兄长,最看重的两个弟弟日日都在身边。那会儿真是不知愁滋味。

转眼间数十个春秋,容音带着恨意离开了他,而今又祸起萧墙,他的五弟,终究也还是恨着他走了。

重华宫墙犹在,红砖绿瓦,那年美满的四人,只剩他与傅恒了。

弘历不由慌张,想起傅恒去缅甸之前他满心的不安,一时惶恐无比,茫然地问道:“那老六呢,老六呢!”

李玉也是弘历身边的老人,自然知道老六是指谁,然而登基之后,皇上极少再这么称呼傅恒。他稍稍抬起身子仰起头,看向高处的弘历,只看到他一向身体康健的主子,这时面上终于显露出一丝苍老来。


“传旨!让老六回来!”弘历吼道,声音中满是他从未有过的惊慌,“缅甸那边怎样都不要紧,这场战事并非穷兵黩武,是朕考虑不周,快传旨,让阿恒不要再多做纠缠,速速回京!”

他知道帝王应当薄情,但他自认并不寡恩,人生在世,他的心中也装着几个重要的人,可惜结发妻子也好,亲生弟弟也好,那些他曾经爱过的甚至是矢志不渝的人,最终离他而去时都恨他怨他。他不由害怕,傅恒一生孤苦,起源都是他的私心,傅恒会不会也恨他?缨络呢?会否一样恨着他?

李玉连忙应声,准备去找随行的殿阁大学士,却见协办大学士福伦此时走了进来,眼眶通红,在弘历面前跪下叩首,声音悲痛:“禀皇上,刚刚收到的军报,傅恒大人于缅甸染上瘟疫,已经……去了!”

弘历睁大眼睛,跌坐到地上,脑中一片空白,耳边有轰鸣声。

这一瞬间,他身型佝偻,像是突然老了二十岁。

李玉哭着爬过来想要搀扶住他的主子,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个人,是叶天士。

叶天士早已从紫禁城辞官,此时穿着洗旧的布衣,辫子有些乱了,眼下满是乌青。

弘历愣愣地看着这位神医,眼神中竟透出乞求来。

叶天士不忍,泪水已经布满整张脸,在福伦边跪下,磕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头,哭着说道:“禀皇上,令贵妃娘娘……殁了。”


御舟行过湖面,船桨掠过莲叶,惊起蝴蝶成群。

济南城传来钟鸣,大明湖畔蛙声一片,恸哭声响彻上空,与蝴蝶一道四散开去,再也不会回来。


12

傅恒心里着急,对着璎珞的背影喊道:“不要贸然对弘昼动手!”

璎珞停下脚步,背对傅恒的脸上写满了仇恨。

傅恒真心劝解道:“你要知道,他可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只要他不犯谋逆大罪,皇上会一生宽容他。”

璎珞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没有转过身来,而是走远了。


辛者库永巷,恭桶粪车臭水沟,紫禁城的死角。

璎珞红着眼睛梗着脖子,拉开外衫,要补偿傅恒。

傅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慌忙转过身去不敢看,有些生气地说:“君子也是男人!”

璎珞看着傅恒的背影,他耳朵早就通红,说的话好像气势汹汹,其实色厉内荏,内在柔软又体贴,确实是个值得倾心的君子。

过了须臾,傅恒又转过来,皱着眉帮璎珞拉好衣服,深吸几口气,又变成了那个好脾气的少爷。

“我告诉你,既然你先招惹了我,我就不会让你通过这种方式来还债,我要让你一辈子欠着,感到良心不安。”这段话说得像是在赌气,可是随即,傅恒的口气又开心起来,“等你以后嫁给我了,我再慢慢向你讨债。”

傅恒的眼睛闪着光,将璎珞内心最阴暗的角落都照亮了。

璎珞看着傅恒,心里竟也期盼起来,却还是犹豫问道:“少爷,你真的认为会有这么一天吗?”

傅恒笑了,拉着她说:“你不愿意去面圣,我不逼你;你要留做辛者库人,我等你。等你能抛开恩怨,放下包袱,不管多久,哪怕用这一生,我也会等到底。”


END

璎珞视角在【傅璎】皇阿玛!令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啦!中,近几天也会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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