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分辨（1）
设定，四战时带土发神经，让卡卡西开始思考人生，认为如果当时死的是自己而不是琳，带土就能不走上报社路线；然后两个人都穿越，不过应该互相都不知道对方是穿越的吧括弧笑。然后就开始了卡卡西想方设法弄死自己和带土无论如何依旧要报社的故事。
01
“把嘴闭上如何，废物。”
卡卡西其实视力不是非常好。很长一段时间，别的村都传言旗木卡卡西是个没人性的家伙，杀人不眨眼，专捅心窝子——其实，对于卡卡西来说，心脏那个部位最容易捅，别的地方他看不太清楚。
不过现在，在四战的最前线，掉落了面具的宇智波带土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能真真切切地看清楚带土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冷酷，疯狂，痛恨。
记忆中那个傻乎乎的竹马大概确实早就死了。卡卡西有些厌烦地想。带土死在了那个山洞里，半边被砸得稀巴烂，眼神却是真挚纯良的。眼前这个人有着带土的皮囊，可是他不是带土。
这个人说卡卡西是假的，卡卡西心想，是啊，你也是假的，你不是带土。
02
之后的进展一如卡卡西预想的一样无聊。他和那个自称谁也不是的男人一路纠缠到了神威空间，对方这个时候话倒是多了起来，明明一开始说的他对自己无话可说的。
对方对自己伸出了手，让自己和他一起报社。
别开玩笑了。
卡卡西想。
你不是带土，哪怕握住了你的手，带土也早就死了。我想要那个带土，你把他还给我。
实际上卡卡西是个很能走神的人，哪怕干架干得随时可能便当，他的思绪却总能像观众一样俯瞰着整个局势，冷静分析、运筹帷幄。似乎有人说过卡卡西虽然温柔，却精明得不像人类，所做的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密算计，只求目的达成，从不浪费多余的精力。
——因为我就是个精少废啊。
那时候卡卡西笑眯眯地回答道。
如今卡卡西蹲在神威空间里，脑海中闪过各种各样的画面。
那时候虽然三战如火如荼，木叶的天却很蓝。有带土，有琳，有老师，还有拽拽的自己。
哪像现在，四战打到这个程度，不是起雾就是黑天，水门老师已经是秽土之身，琳还躺在坟墓里，自己成了个废柴半瞎，而带土他……
“我也觉得现在这个世界是地狱。”卡卡西突然开口说。
对方愣了愣，这是相认以后，卡卡西对他说的第一句顺着他的话。
“我很喜欢带土，虽然我从来没对他说过。”卡卡西继续说道，他看着对面那个人，却并没有真正地在看他，“可是他早就不在了。如果当时死的不是琳，而是我，带土是不是就会回来？”
空间里的另一个人觉察到一丝不和谐，眼中闪过些许情绪，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
“不会。”那个男人说，“我就在这里，我就是带土。“
卡卡西摇摇头：“你不是带土。带土是我的英雄，你不是。”
“呵，你这废物，沉溺于过去又有何意义？过去的我是错误的，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
“错误和真实不过都是你随口一说。不过你说得对，现在的我是假的。在我看来，现在的你也是假的。”
对面的人不说话，眼中的狐疑被很好地隐藏。
“真正的我或许应该是一个死了的我，真正的你应该当火影。”卡卡西蹦出这句惊天动地的话，惊得对面的人瞪大了眼睛，然后卡卡西突然就笑了。
“不管怎么样，带土，再次见到你很高兴。”
03
带土猛地睁开眼睛，全身如同被硬生生碾碎一般的疼，但是这疼痛如今不值一提。
他挣扎着坐起来，看到自己的半边身子被包裹在奇怪的物质里，他躺在一张简朴的大床上，左眼眶空空的。
一个声音说：“你醒了。”
带土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人，许久不曾发出过声音的声带仿佛失去了功能。
“我是宇智波斑。”
我知道你是斑，带土的嘴巴开开合合，可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绝开始说段子，曾经带土被他们逗得哈哈大笑，现在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说起来，你昏睡的时候总是叫着琳琳琳呢。”一个绝说
“还有笨卡卡——”另一个绝说。
“他们是谁？”两个绝一起说。
带土感觉到冷汗布满全身，绝不是因为疼痛。
“我要去找他们。”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04
满墙壁的绝，巨大的查克拉树，沉睡的宇智波斑，和努力复健的自己。
就和十八年前一模一样，再一次经历这些事情，带土觉得心中的焦急更胜从前。
卡卡西说，如果那个时候死的是他。他还说，真正的他应该早就死了。
不，不是这样的！带土无声地反驳。可是他睁开眼睛就被困在这里，记忆中的过去发生在遥远的未来，究竟哪边才是梦境？他分辨不出来。
唯一不变的是那份心情。他要出去，他要出去，他要去找他们。
日子一天天过去，带土的心情一日比一日糟糕。
就要到那天了，他知道的。会怎么样？他想救他们。
终于绝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告诉他：“琳和笨卡卡的状况很不好！”
带土跳下床，一拳击向了厚重的石壁。
05
卡卡西眯着眼睛，看着包围自己的雾忍。
他已经让琳先走了，可是他知道，稍后琳就会撞向自己的雷切。
其实和带土一样，卡卡西也觉得真实的世界是地狱。不过他好歹生活在阳光之下，有学生和同期们支持他，让他不至于发神经。
可是带土呢。卡卡西在这当口又发起了呆。他一个人生活在黑暗中，被宇智波斑忽悠。都怪自己捅死了琳。
卡卡西这个年纪时视力还行，他发动查克拉，雷遁很好地活化了他的身体，他闪到一个雾忍面前，突然拉开护额就对他用了写轮眼。
是幻术，卡卡西知道这人是头儿，他用写轮眼对他说，快让三尾暴走。
于是一旁的林中传来呼啸，一个巨大的身影降临，尾兽咆哮着，琳娇小的身影也有充满杀气的一天。
卡卡西很冷静，他一直都是冷静的。周围的雾忍明显慌了，开始四散奔逃，卡卡西回忆了一下那个自己从没用过的术，向三尾冲了过去。
06
带土赶到现场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暴走的三尾在地面上留下横七横八的尸体，琳的手穿过了卡卡西的胸膛，卡卡西银色的头发上溅满了血迹。
听觉似乎一瞬间就离开了带土，脑中充斥着恼人的嗡嗡声。他怔怔地看着这场景，这个世界是地狱。
那个银发的少年却仿佛在笑，虽然胸前血如泉涌，他的查克拉却还是稳定的。
他颤抖着结了个印，轻声说：“尸鬼封印。”
三尾尖叫着，不甘地被封印入人柱力的身体。琳失去了意识，倒在了血泊里。
卡卡西也是。
倒下前，他看到了夜空中血色的月亮，多像多年后的四战战场。可是这个世界应该不再是地狱了吧？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死的是该死的人，梦想会激励友人好好活下去。
他很累，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很累。耳边似乎有悲怆的咆哮声，卡卡西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思考。
他闭上了眼睛。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