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不悔(黑化含光君,一发完)

要登机了,论坛体写不完了,昨天只睡了四个小时人不行了,不打算在飞机上买WIFI了,就这样吧论坛体鸽一次,发个小短篇充数

严重OOC,黑化含光君,反派蓝忘机,逻辑不通
😂别吵了,要骂骂我啊别带角色了,然后友好交流,靴靴大家

01

月光皎洁,云深不知处已入了宵禁。

蓝忘机替魏无羡摆正了睡姿,一日之内几度云雨,魏无羡怕是要睡到第二日午间。

鲜红发带被随意丢在地上,蓝忘机拾起来,放在手边摩挲,转头又看看魏无羡带笑的睡颜,嘴角微微翘起,低头在道侣唇上印下一吻,随后起身穿上靴子,关上房门,离了静室,去应对不速之客。

兰室外种了几株槐树,即使是当年云深遭祸,也不曾将这些老槐烧死,不速之客便站在兰室窗前看着这几株老东西,背对着蓝忘机道:“常听人说物是人非,现在我是明白了。”

蓝忘机轻抚避尘剑柄,唤道:“聂宗主。”

聂怀桑回过头,对蓝忘机露出一个非常不聂怀桑的笑容,回道:“含光君。”

二人一时无言。

便是万事太平、天真懵懂的少年时,这二人也是没什么话说的,更何况而今千帆过尽、各有心思。

聂怀桑一向话多,虽然有些惹人烦,倒也不会落得尴尬,可偏偏今日明明是他不请自来,却立于窗前一言不发。

一贯沉默的蓝忘机便先打破了沉默。

“你莫要再来寻魏婴。”

聂怀桑了然轻笑,反问道:“为何?总不至于是吃醋吧,含光君再情深,醋也吃不到在下头上来。”

蓝忘机道:“我已知晓。”

含光君一向言简意赅,他已知晓最近种种皆是聂宗主深谋远虑,只道此人心思深沉,怕魏婴单纯受他蒙骗,不愿意让二人再接触。

聂怀桑却笑意不退,在兰室随便坐了下来,又问道:“只是因为如此吗,含光君?”

光阴确实溜得快,这当口总算尘埃落定,而距离他们几人共同在云深求学无忧无虑,已经过了整整二十年。

修仙之人容貌难改,却不代表心性难改。

这位一问三不知的聂家宗主笑道:“如今的聂怀桑自已不是当年的聂怀桑,那如今的蓝忘机,可还是当年的蓝忘机?”

蓝忘机不语。

“魏兄身在其中,自然已经看出来是我在幕后推动。”聂怀桑摇了摇扇子挡在面前,只露出一双发亮的眼睛,“他却不知道,我最初怀疑金光瑶,是因为十年前的一场金家清谈会,我不小心闯进了芳菲殿的密室,看到了满室刑具,和一张有陈旧血迹的台子。”

蓝忘机一动不动。

“当时斗妍厅设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我半醉之际在厅外吹风,被一只蝴蝶纠缠,便一路追着它追到了芳菲殿,明明是敛芳尊的寝殿,一路金氏门生值守,却无一人拦我,我便如此畅通无阻,追着那蝴蝶,掉进了那面铜镜。含光君,你说神不神奇?”

蓝忘机淡淡道:“竟有此事。”

“更神奇的还在后头呢!见到那般情景,我当场便被吓出一身冷汗,慌忙跌出密室跑回斗妍厅,在我的桌上喝了好几口醒酒汤才回想起来,那一路的金氏门生各个眼神恍惚,大约是中了什么术,看似站岗,其实不过是站在那里发呆罢了。含光君,你说是怎么回事?“

蓝忘机坐下来为自己沏了一杯茶,仍旧波澜不惊:“大约是宴会热闹,都喝醉了吧。”

聂怀桑笑了笑,继续道:“之后我便对金光瑶起了疑心,却也暂未将那染血的台子和我大哥之死联系起来。不久之后,我出门夜猎,刚好就猎到了我大哥的左臂。我这人,一年也就夜猎一两回,竟这么巧撞上了。含光君,你说我是不是运气很好?”

蓝忘机道:“是很好。”

“然后我便顺着追查,有怀疑,却无证据,有想法,却无门道。分尸散魂之事太过吊诡,如若说世上有谁最精于此道,那便是魏兄了。可当我大致推出我大哥之事的前因后果时,魏兄已身死七载,我的路又被堵死了。刚好在我苦闷之时,我偶然间救下了被莫家人虐待的莫玄羽,又从他口中得知,他曾在芳菲殿密室看过魏兄的手稿,记载的是古老邪术献舍。含光君,你可知听他说到此处时,我有多激动?”

蓝忘机抿了一口茶:“大约是很激动吧。”

聂怀桑收了扇子:“如今仙门百家皆道送来思思与碧草的无名侠士为正道英雄,于我而言,冥冥之中赐我好运的这位无名侠士才是真正的正道英雄啊。”

蓝忘机漠然道:“聂宗主运气好罢了。”

聂怀桑笑着点点头,突然对着兰室入口高呼:“哎呀,魏兄!”

蓝忘机呼吸一窒,立刻看向外面。

外面却是空无一人。

聂怀桑大笑站起,无惧蓝忘机阴冷目光,执扇怡怡然往外走,走到门口时突然说:“就在不久前,我抓到了一个温家旧人。温家已灭十余年,他早就离开玄门,不再过问玄门是非。他对我说,温逐流掌力虽劲,但修为高深之人,却也不是他一掌就能化去金丹的,当年温晁攻莲花坞之前,温旭给了他一份曲谱,奏之可扰他人金丹,使化丹手事半功倍。含光君,你是琴修大拿,不知你可听说过此曲?”

聂怀桑话音未落,避尘已尖啸而至触到他颈边动脉。

他早有准备,脚下运功疾速退开,身法之快,完全不是外界传言全无本事的样子。

蓝忘机收回仙剑,浅色双眸盛满杀意,亦完全不是外界称颂皎皎君子的模样。

聂怀桑唇边笑意不减,悠然道:“我出门之时告诉了门生,我来云深不知处玩,若是出了意外,便给夷陵老祖以及三毒圣手二人分别寄去一封信,结界外还有我不慎掉落的玉佩,含光君可想好了?”

蓝忘机仍旧沉默,灵力却铺天盖地压向聂怀桑,聂怀桑胸口一痛,登时便吐出一口血来,

他轻拭嘴角,仍旧保持微笑,艰难说道:“清河聂氏做了那么多年小,怀桑只是想报我大哥,再复当年之势而已。如今兰陵金氏势颓,云梦江氏避世,岐山温氏已诛,当年五大家族,唯有姑苏蓝氏仍是旧时光景、统领百家。而今泽芜君闭关,蓝先生隐退,蓝氏便是你含光君说了算,不知含光君可愿帮衬一二?”

蓝忘机收了剑拔弩张之势,静静看了聂怀桑许久,直到聂怀桑忍不住胸口疼痛轻咳几声,方才说道:“你笑得和金光瑶真像。”

聂怀桑的笑容总算隐去了。

他木然看着蓝忘机,身后是姑苏皎月,月光在他身前投出一片阴影,他看到蓝忘机姣好白净的面庞露在月光下,比月光更皎洁。

聂怀桑冷笑一声,转身下山了。

02

蓝忘机右腿剧痛,靠着避尘与另一条腿勉力支撑,才没有倒在地上。

温旭笑得猖狂,拿着从静室搜来的一叠丹青走到蓝忘机面前,将画递到蓝忘机眼前,挑衅道:“心上人?”

蓝忘机立刻伸手去抢,手指还未碰到宣纸,温旭便将画收回,一张一张端详许久,评价道:“如此多张都画的同一个人,被仔细摆放在蓝二公子床头,落笔有神、惟妙惟肖,确实是动了真情的,想不到冷漠的蓝二公子竟还是个痴情儿,并且……”他笑意更浓,“还是个断袖。”

蓝忘机握着避尘的手用力得几乎在颤抖。

温旭抽出一张画丢到地上一名受伤的蓝氏门生面前,问道:“此人是谁?”

那门生看了一眼,立刻说:“是云梦江氏魏无羡。”

蓝忘机目眦欲裂,一时想去杀了那道出魏婴名字的门生,一时又想去杀了这不怀好意的温大公子。

温旭大笑一声,一剑杀了那门生,看着蓝忘机道:“原来是江氏大弟子,早有耳闻,不知竟是蓝二公子的心上人。你上过他吗?滋味如何?”

蓝忘机怒吼:“不许辱他!”

温旭了然:“看来是单相思。蓝忘机啊蓝忘机,喜欢便直接动手,做什么伪君子,管他愿不愿意,吃到的才是真的。既然你还没到手,不如我帮你先尝尝?父亲下令各家内门直系弟子悉数到温氏听训,你的心上人啊,不久就要来岐山了。”

蓝忘机几乎要失去理智,生平第一次恨自己无用,闭眼半刻,戚戚然道:“不许动他……你要动,就动我……”

温旭蹲下来,直视蓝忘机浅色双眸:“你放心,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我只是想帮你。”

蓝忘机不知温旭何意,警惕地盯着他。

“我听说过这个魏无羡,此人放浪不羁,最是风流,他江家又一向自由,一家人和和睦睦。你那么喜欢他,有没有想过,若是天下太平,魏无羡的人生会如何?”

蓝忘机一时忘了呼吸。

“那肯定是一路修行玩耍夜猎,然后碰到个心仪的姑娘,二人两情相悦,成亲生子,几十年后子孙满堂,幸福美满。至于与他做了三个月同窗的蓝忘机,你猜,那时候他还记不记得?”

蓝忘机不言不语,心中却是大恸。

“不如我帮你,把江家灭了。到时候魏无羡无依无靠,你再做他的英雄,岂不是完美?”

蓝忘机大为震惊,低吼道:“荒唐!”

温旭早知蓝忘机不会轻易答应,继续道:“父亲早想动各大世家了,五大世家中江氏最弱,迟早是保不住的。你若是答应相助,我便向你保证,即使江氏灭了,也不会杀魏无羡。其实无论你帮不帮,江氏都会灭,区别在于,我们会不会顺手把魏无羡杀了而已。”

蓝忘机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温旭笑道:“这个忙原也不难。我听说蓝家有一本邪门曲谱,来自东瀛,其中有一首曲子,能扰人金丹。蓝二公子只需将曲谱交出便可。”

蓝忘机晃了晃,脑子一团浆糊,咬着舌头稳住心神,勉力摇头道:“休想!”

温旭并不意外,只是站起身命道:“云深不知处已毁,蓝氏宗主命不久矣,蓝启仁蓝曦臣不知去向,我们便带这位蓝二公子去岐山听训吧。”

03

蓝忘机睁开眼睛,看到了魏无羡。

鲜红发带束起的却不再是一贯的马尾,而是一个正经的发髻,发髻上戴了发冠,颜色鲜艳材质上佳,是最好的红珊瑚,一整个发冠皆来自一株珊瑚,当是无价之宝。

魏无羡便戴着这红珊瑚发冠、身着喜福,鲜红发带坠在脑后,摇曳在空中,也摇曳在蓝忘机心上。

他手上牵了个女子,头戴凤冠肩批霞帔,一席大红喜帕盖住脸庞,蓝忘机却知她一定笑得很幸福。

魏无羡笑意盈盈望着那女子,他们面前坐着江枫眠与虞紫鸢,一旁站着江晚吟与江厌离,满室宾客多为江氏子弟,所有人脸上都荡着笑。

江晚吟喊道:“魏无羡要成亲啦!”

一众宾客跟着起哄道:“大师兄/魏公子/阿羡要成亲啦!”

魏无羡也喊道:“我要成亲啦!”

然后一群人乱喊一气,都是一些恭喜之词,江厌离走上去拍拍新娘的肩膀,柔声说:“阿羡看着调皮,其实最是温柔,他一定会好好待你的,绵绵。”

绵绵,是绵绵。

是那个让魏婴抛下自己前去调戏的绵绵,是那个送给魏婴香囊的绵绵,是那个魏婴拿命去救的绵绵。

魏婴娶了绵绵。

蓝忘机全身发抖,几乎站不住。

魏无羡此时便牵着绵绵跪了下来,一叩天地,二叩父母,第三下即将叩下,叩的是即将相伴一生的道侣。

蓝忘机总算迈动僵硬的双腿,几乎是跌倒在魏无羡面前,凄然道:“魏婴!”

魏无羡吓了一跳,怔怔地看了蓝忘机好一会儿。

蓝忘机记得魏无羡这个眼神,之前的温氏清谈会,众人身着猎装准备比试,魏无羡看到自己时便是这个眼神。

蓝忘机突然胆怯,想要逃走。

魏无羡对他笑了笑,很客气地问道:“你是谁?”

蓝忘机呆呆地愣在原地,一动不能动,胸口郁结疼痛难忍,好半晌,终于吐出一口淤血来。

他醒转过来,浑身发冷。

屠戮玄武已被斩杀,魏无羡发着低烧睡在自己怀里,触手温热,让他着迷不已。

温旭蹲在他眼前,笑眯眯地问道:“考虑得如何了,蓝二公子?”

蓝忘机双眼酸涩,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已经崩塌。

好久,他才苦涩道:“不许……动魏婴……”

温旭道:“我能保证,他不会死。”

蓝忘机挣扎道:“不许动魏婴!”

温旭笑道:“一个受伤孱弱的魏无羡,难道不比一个毫发无伤的魏无羡好?你可是要做他的依靠的。”

蓝忘机哑口无言。

温旭又道:“说白了,其实没什么商量的余地,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蓝二公子。”

蓝忘机双拳攥紧,又放开,半晌,他闭上了眼睛。

04

蓝忘机回到静室,简单洗漱过后,躺在了魏无羡身旁。

睡梦中的魏无羡翻了个身翻到蓝忘机身侧,口鼻贴着蓝忘机颈边,温热的呼吸挠在蓝忘机心尖。

蓝忘机搂住魏无羡,凑上去亲吻他的唇,魏无羡睡得很死,丝毫不知。

蓝忘机低声说:“我有悔。”

然后静室便没了声音。

云深不知处,夜晚寂无声。

那些年想要靠近却不敢靠近,痛恨自己又为自己找借口,想做君子又早非君子,想护正道却不知究竟何为正道。

既知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又为何想全部都要。

他早已打算好,自己的一生便是一场漫长的凌迟,经年悔恨化作钝刀,一刀一刀割自己的肉,无人告解,无人原谅,至死方休。

我有悔,我有悔。

悔欺瞒,悔踌躇,悔软弱。

最悔的是害你凄苦一生,却最终没能做你的依靠。

直到月亮即将西沉,一夜无眠的蓝忘机才又低声说:“……我不悔!”

我不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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