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就当往事如风 （03）
太难写了，写的慢
我为啥吃饱了撑着给自己整个物理学
计划3发完结然而好像要写长（我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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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地板上堆满了东西。
两台电脑，屏幕上各闪着一个数字，一地草稿纸，七八本书。
东方渐渐擦白，朦胧的晨光穿过冬日厚厚的云层与客厅落地窗那层米色的窗帘隐隐洒在房间内。
地上坐着四个人，神色各异，气氛凝重。
佐助靠在墙角表情平静，眼中像是有不见底的深渊，看着眼前的那两个数字。
一个7，一个8。
卡卡西低着头摆弄手边的书，带土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焦躁不安在沉默不语中蔓延，就连鸣人都半张着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佐助坐直了，缓缓梳理刚刚得到的信息。
“所以，卡卡西来自7号宇宙，那里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们活着；带土来自8号宇宙，那里所有人都活着。”
卡卡西勉强点点头。
“那么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佐助仔细看着屏幕上的数字，“我们——我和鸣人——是属于7还是8，或者，我们……”他停顿了一下，“来自另外的宇宙。”
话音落下去，无人响应，这问题与答案都太过可怕，他们不愿意去细想。
谁说不是呢？既然有7有8，那为何不可以有9有10。
又有谁知道身边的人到底是不是身边的人？有无数个平行宇宙，便有无数个鸣人佐助，每一个都一般无二，个体之间没有任何差别，唯一有差别的是宇宙中发生的故事，但无论故事如何，他们最终都会长成他们现在的样子——外貌，性格，喜恶，一切一切，都是他们现在的样子。
种下什么因，接触什么果，万物皆有逻辑，没有无缘无故。
但是这一条规律似乎在这里失效了。他们仍旧是他们，也始终是他们，与他们来自何方没有丝毫关系。
鸣人最先回应佐助，他十分慌张地说：“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我们应该是和卡卡西老师是一个宇宙的呀！我们的柱间和斑也不在了！我的老爸老妈也死了！”
佐助偏过头不去看鸣人，从卡卡西这里看过去，竟能看到佐助右手置于身侧攥得极紧，晨光打在地板反到佐助面庞上，卡卡西看到佐助冷漠的面具已有细小的裂纹，绝望与悲伤已经抑制不住。
卡卡西熟悉这情绪。
便像他发现自己是异邦人那时一般无二。
此时佐助低着头闷声说：“在我的世界里，柱间和斑都死了。但是水门和玖辛奈还活着。”他声音不大，话语间裹着叹息，好像一柄利刃，插进了所有人的心里，“鸣人……”他停顿了一会儿，不想让别人听出他话语间的哽咽，“我不是你的佐助，你也不是我的鸣人。我们……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天终于亮了。
冬日天亮得晚，阳光再炽热，在这个季节穿过宇宙穿过云层穿过寒冷的空气照射在大地上，也已经剩不了几分热度。
昨夜落雨，天起阴寒，即使室内开了暖气，也驱赶不走那股令人不适的粘腻。
卡卡西的叹气声打破了持续已久的沉默，他环顾四周，三人皆低头不语，但他能想出来他们的神情他们的心思，就算他并不是他们的卡卡西，他也能够想出来。
“所以，按照目前的信息，我们能够确定的是，我们四个人，至少来自三个不同的宇宙，我和鸣人有可能来自同一个，而你们两个，各自来自一个宇宙。”卡卡西说，“我确定我来自7号，而这里是8号。公式不会骗人，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宇宙，用这个宇宙的常数算出来的数字，这里就是8号。但是8号宇宙的信息太少，我们现在无法确定谁才是8号宇宙的原生人。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带土抬起头看向他的恋人。
卡卡西平日总是半睁着的双眼此刻完全睁开，语气中也有着寻常听不到的坚定：“我们四个，经历各不相同，身边人来来去去，没个定数，但是无论怎样变化，我们四个都活着。”他停下来环顾一周，看到三双眼睛中突然亮起的震惊与袭击，耳边甚至听不到呼吸声，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等待着真理降临。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我们是否可以推论，在任何一个宇宙，我们四个都会活着，甚至可以推测，我们就是所有宇宙的中心。”
所有人在还未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宇宙的中心。
通常这种思想会被批判为自我意识过剩，宇宙浩瀚，人类之渺小不值一提，地球不是中心，太阳不是中心，银河不是中心，没有人知道宇宙的中心在哪里。越博学，越谦虚，和大千世界比起来，任何存在都微不足道。
但是如今，研究宇宙的专家学者在这里提出推论，他们四个人，也许就是宇宙的中心。
这时鸣人突然笑了。他一贯是一个开朗的人，笑容很有感染力，只要他还在笑，就总有些希望。
佐助不由看向了鸣人，这天是个好天，阴云好容易散去，气温仍然很低，阳光却很敞亮，阳光下鸣人澄澈的双眸散着光，脸上笑容灿烂，把人心底照亮。
“我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有无数个我们，在无数个宇宙，开着一样的会的说！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因为有无数个我们都在想这事呢！人多力量大嘛！大家都是朋友的说！”
鸣人走上来，握住佐助的手，大方方地看着他，咧开嘴说：“说什么是不是谁的谁的，根本听不懂！卡卡西老师不是说了吗，我们始终是我们！那哪里来的都一样嘛！你说是吧，佐助！”
佐助说不出话，愣愣地看着鸣人。
乐观又强大，确实就是他的鸣人。
卡卡西低头笑了笑，总算露出了几天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他感到自己的手也被握住了，就像佐助被鸣人握住一样，带土在他身边回以笑容，对他说：“你学生够厉害啊。说的没错，我们始终是我们。”
重新振作的鸣人站起来，问大家：“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卡卡西想了想，说：“我们回老木叶去参加柱间和斑的纪念仪式。”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们一行四人在老木叶看到坐在一起喝茶的柱间和斑时，仍旧心情非常复杂。
在带土的世界，这二人原本就活着，不过当他得知了一堆有的没的之后，他自己也不确定他到底是穿越来的还是本来就在的，因而看到这两个老基佬还生龙活虎，他不由稍感安慰，悄悄对卡卡西说：“看来我是8号宇宙土著。”
卡卡西也压低声音回应说：“这也不一定，说不定你来自180号宇宙，那里的柱间和斑也都活着。”
带土好不容易扬上去的眉眼又耷拉了下来，讪讪地拿起茶杯一口口嘬。
坐在主座的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啪地把他的茶杯砸在茶几上，瞪着眼前愁眉苦脸的四个小辈，恶狠狠地说：“股票绿了吗？一个个像死了亲妈。”
这句话听着像骂人。
但是实际上斑并没有在骂人。
斑说话一向欠揍，天上地下就没有他宇智波斑不敢怼的人，即使有时候他并无恶意，就比如现在，他只是想表达关心，但说出来的话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带土从小就觉得他们家老祖宗是个杠精，无论什么事情，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杠一杠，也不知道到底图啥。
反正所有人都不大愿意和斑讲话，除了柱间。
然而斑辈分太高，实在太高，他要找你唠嗑，你还不能拒绝，被指着鼻子骂也得忍着。
所以他们四个人从来都不仔细听斑说什么。
但是这回却有些不一样。
佐助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又好奇地说：“所以我们的妈死了吗？”
“…………？”斑愣住了。
正准备做老好人劝劝斑的柱间愣住了。
鸣人还觉得佐助说得不够清楚，补充道：“就，我们四个的妈的说，嗯不对，重要的是，我和佐助的妈妈，死了吗？”
这话说的，斑都皱起了眉。
带土擦擦汗，又在卡卡西脑袋边咬耳朵：“你学生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你刚刚还说他不错。”
“这……他是不错……可是……可是……”带土纠结得差点咬舌头，“可是他怎么比我还精神病啊？”
斑扭头开始针对带土：“你老公的学生怎么回事？学谁不好学你？”
带土还沉浸在对鸣人关于死妈妈的问话中，糊里糊涂道：“我们妈妈到底死了吗？”
斑一双眼睛瞪得宇智波家族祖传大欧双眼皮都看不到了，无语半晌，终于说：“你们妈妈要是知道你们这么混账，该多难过。”
卡卡西从方才的玩笑中走出来，心情忐忑地看着斑。
带土的心情相对则简单很多，他想，斑怎么说起了人话？
柱间捏了捏斑的手，从蒲团上站起来拉了拉和服的衣摆，说话的口吻显然是指责：“这个玩笑不好笑。你们今天回来，不就是来祭奠水门和玖辛奈的吗？今天是他们逝世十周年。”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