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就当往事如风（01）
中篇，预计三发完结
真的会完结，不完结你们打我
点梗点的带卡小甜饼！来啦！
01
卡卡西坐在办公桌前，桌子上整齐摆放着电脑、日历、书本，和他使用过的草稿纸。
草稿纸上书写的内容同样很整齐，一眼看过去，仿佛这不是草稿，而是什么重要记录。
纸上公式整齐，字迹娟秀，如同他这个人一般从不越轨。
电脑是位于实验室里的超级计算机的终端，在一串串超乎人类和普通计算机能力的公式最后，得出了一个整数7。
卡卡西坐在桌前看着屏幕看了很久，才叹一口气，合上电脑装入包中，离开了办公室。
带土听到开门的声音，从厨房探出脑袋往外看了看，屏风挡住了视线看不到脑袋，只看到坐在玄关的半个屁股，还有屁股袋里插着的门卡。
带土拿手往围裙上蹭了蹭，小步跑出去，果然看到卡卡西在玄关换鞋，他咧开嘴走上去接过卡卡西手边的袋子，打开一看：“哇哦，今天吃螃蟹啊！”
卡卡西换好鞋站了起来，没有说话。门没拉紧，微风吹进来，玄关挂着的风铃叮当作响，卡卡西的刘海掀起一角，露出他缺了一小块的眉毛，神色满是疲惫。
带土连忙放下袋子走上去想扶卡卡西，抬手看到自己满手面粉，有些尴尬地原地转了半圈，然后有些懊恼地跺跺脚说：“我……我先去洗个手。你先坐沙发等一下，我洗完手去给你铺床，你睡一会儿，饭做好了我叫你。”
卡卡西抬起眼皮凝视带土，嘴角终于扯出一点笑容：“谢谢。带土，你真好。”
“我们对虫洞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卡卡西站在讲台上，偌大的报告厅，台下坐着两三百个教授、专家，以及本校的老师学生，还有来自五大国的记者，成排的摄像机聚焦着他，他背对着覆盖半块墙壁的屏幕，向全世界展示着小组的研究成果。
“众所周知，火之国发射的木叶Ⅶ号宇宙望远镜——该项目同样是本实验室的项目，当时的负责人是柱间教授——在十年前成功发现了虫洞，位置就在太阳系的2光年之外。由于观测难度，这个虫洞一直没有被发现，直到十年前木叶VII拍摄到一颗彗星被虫洞捕捉并吸收，才得以抓住虫洞存在的证据。在那之后我们继续研究这个虫洞，其中包括改造了木卫三把它变成科研卫星，将其投入虫洞。一个月前，我们收到了木卫三向我们发回的信息。时间信息，和位置信息。
“信息的发送时间是木卫三进入虫洞后的一个小时，发回来的位置……”卡卡西停下来喘了口气，看到全世界的目光都在催促着他，“它没有移动，就在它进入虫洞之前的位置。它就在那里，或者说，发送信息的时候，木卫三就在那里，就在虫洞的入口，但是我们都看不到它。在我们的世界里，它已经不存在了。
“也就是说，虫洞的另一边……就是平行宇宙。
“我们的实验已经证明，平行宇宙是存在的。”
带土一身泥从实验室跑出来，想抱抱刚下了发布会的卡卡西给他个KISS，然后瞄了眼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心虚地退后几步，解释说：“我们挖回来那个巨型恐龙化石塌了！特么塌了！浇了我一身泥，卧槽，差点被活埋。”
卡卡西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件衬衫和一件外套，递给了带土。
带土愣在原地，十分怀疑地瞪着卡卡西的包，怀疑研究宇宙的人是不是随手带着一个小宇宙。
卡卡西轻笑一声，催带土去换衣服，和带土一起走进办公室，带上了门。
带土刚进门就开始脱衣服，脏衣服甩在地上，泥落了一地。
卡卡西好气又好笑：“打扫阿姨会杀了你的。”
带土一边抖着他一身腱子肉一边嘟囔：“哪个宇宙的打扫阿姨啊，我们这里可没有那玩意儿，实验室里那一坨烂泥还要我自己搞定呢……卧槽我特么都换干净衣服了我还怎么打扫那玩意？……哎呀算了我去喊学生来弄吧。嗯卡卡西你怎么了？”
带土扣完扣子去看卡卡西，看到卡卡西靠在墙上，表情不太对劲。
“我说，你从昨天开始好像就有点怪怪的。是不是压力太大？”带土走上去，摸摸卡卡西的额头，眼中全是担心，“发布会结束了，你要不休假一阵儿？”
卡卡西看着带土，他们离得很近，他能看清带土脸上的伤疤，伤疤上的每一条纹路，他上挑的下目线，他卷翘的睫毛，他摄人心魄的眼睛。
所有的所有都是他最熟悉的带土。
心中的那根弦被挑起来，卡卡西感到自己的脑袋变得有点昏昏沉沉，隐隐想着办公场合不宜谈情说爱，可是理智在爱情面前从来不值一提。
他们拥吻在了一起。
带土很结实，卡卡西比他小两个码，还好卡卡西总是喜欢穿宽松的衬衫，这衣服套在带土身上刚刚好，隐约能看到他健美的身体，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充盈着活力。
他们拥抱在一起，交换着呼吸交换着体温，卡卡西觉得很满足，他迷恋这个怀抱，不愿离去。
时光荏苒，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兜兜转转，他们最终还是能够相爱。
卡卡西从不相信神明，但他忍不住感谢上苍能让带土赐给他。只要能够与带土幸福，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带土吻着他的鬓角，脖颈间感受到湿热的呼吸，卡卡西终于露出真心的笑容，听到抱着他的带土轻声说：“你马上开始休假，我帮你去跟柱间说。”
带土搂着卡卡西，他看不到卡卡西眼中的温情痴恋一瞬间褪去，只剩下绝望与恐慌。
卡卡西抱着电脑坐在床上，身边躺着带土，没穿衣服，还在余韵当中。
仍旧是那台电脑，连接着超级计算机，屏幕上仍旧是那一个7。
夜已经很深了，凛冬已至，即使是气候温和的木叶也免不了寒风瑟瑟。窗外立着路灯，树影打在窗帘上投下萧瑟的形状，枝桠上的最后一片旧叶也被吹落，落于地上来年化作春泥。
温存总是暂时的。卡卡西不由抚摸胸膛，感受胸膛下的心跳。亲吻带来的甜蜜，亲热带来的热度，总归是要散去的，到最后他只是他，假的成不了真的，真的也不会变成假的。
一只手伸过来合上卡卡西的电脑，带土又缠上来，昏暗灯光下带土寻找着卡卡西的唇，卡卡西被动地接受着，带土炙热的呼吸好像一把火点燃他的内里，让他又欢愉又痛苦。
然后他感到罪恶。
然后他只剩痛苦。
卡卡西起身阻止了带土的进一步动作，抬手开了床头灯。
橘色灯光洒满了房间，卡卡西看到墙上他们的合照，看到带土画在墙上的两个小人，角角落落无数细节都彰显着爱情，这是爱人共同亲自布置的房间，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带土眯起眼睛，十分疑惑地看着卡卡西。
卡卡西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心中的愧疚与不甘激烈碰撞，最终都化成对自己的厌恶，他叹了口气回应带土的目光，终于决定坦诚。
他说：“神在创造宇宙的时候，给了每个宇宙一个编号。”
带土抬起身，不可思议地瞪着他的爱人。卡卡西是物理学的专家，名传五大国的学者。一个毕生研究物理研究宇宙的人，是不会相信神明的。
卡卡西的目光飘向远方，透过房间藕色的窗帘看向宇宙的尽头，声音飘忽不定，带着不容忽视的迷茫。
“我一直笃信这世上没有神，可是当我穷尽一切都无法用科学解释一个问题的时候，我只能承认神是存在的。是他创造了一切，是他分割了宇宙，是他……把我们编号成为数字。”
卡卡西低头苦笑一声，带土看到卡卡西眼中有泪。
“实验室的超级计算机，几年来一直进行着复杂的运算。自从我们提出可能有平行宇宙之后，我们就提出假设：宇宙存在编号。经年努力，我们得出了宇宙常数和运算公式，就在发布会的前两天，编号被算出来了。是一个整数。”
带土坐直了身体，想起卡卡西的电脑。
“是7？”带土问。
“是7。”卡卡西点头。
带土心头升起一丝恐慌，他已经预感到对话的结局。在这个瞬间向来无所畏惧的他甚至想要捂住卡卡西的嘴，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卡卡西的话语细碎起来，絮絮叨叨的，突然说起了似乎完全没关系的事情。
“地质学院是有打扫阿姨的，很勤快，你很喜欢她，每天都会给她带零食；柱间教授早就已经去世了，就在木卫三进入虫洞后半个月，斑教授随后也一起去了。”
带土觉得浑身发冷。
卡卡西仔细看着带土，伸出手来细细抚摸他的脸颊，眼中情意缱绻，话语冰冷至极：“在那个数字刚被算出来的时候，我就在现场。那时候，显示在屏幕上的数字是8。”
“带土，我来自8号宇宙。我不是你的卡卡西，我……是个赝品。”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