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璎】皇阿玛!令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啦!(8)

同系列傅恒视角 今天令贵妃奸夫暴打继后奸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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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入了九月,暑气尽消,秋意更浓,皇帝如约在御花园摆了个家宴,并不正式,只邀请了太后、皇后、令贵妃和傅恒。原本傅恒推说就他一个外臣实在过于尴尬,皇帝不以为意,那日下了朝会便拉他往后宫走,走出乾清宫后却突然往西拐去了养心殿,傅恒一头雾水,被皇帝一路拉进西暖阁,看到地毯上跪了个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皇帝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笑道:“朕早猜到你记不起他是谁。”傅恒果然不知所措,皇帝解释说,“这是来保幼子,也是你夫人的叔叔,名叫戴鹏,供职鸿胪寺。”

傅恒微怔,随后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那声轻叹却化作一根轻羽,挠在皇帝心间。皇帝心有不忍,明白傅恒二十年来种种波折皆起自当日赐婚,本以为是一桩姻缘,却在尔晴生前身后都为傅恒带来重重惊险,不过还好今日能把喜塔腊这一层解释清楚,不叫傅恒多余伤心。皇帝轻拍傅恒肩膀,走上前去喝问戴鹏道:“快把你同朕说的再对傅恒大人说一遍!”

 

戴鹏既是尔晴的叔父,也算是傅恒的长辈,但是在朝之人从来只看官帽,不看辈分,他原本跪伏在天子脚下浑身发抖,闻言立刻扭动屁股转向傅恒,连连磕头道:“傅恒大人恕罪,傅恒大人恕罪!下官实在并非有意为之,绝对没有要陷害傅恒大人的意思啊!”

傅恒在皇帝的示意下坐到一旁,戴鹏的头几乎要磕到傅恒的靴子上,只听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边说话一边抽噎:“皇后所谋之事,下官全不知情!喜塔腊氏家底有限,只有这沉香墨足够珍贵,是以由下官做主,用来孝敬皇后娘娘!可是我等只管供墨,其余,一概不知啊!”

皇帝冷笑一声:“量你也没有别的心思。”然后转头对傅恒道,“戴鹏所言不错,喜塔腊氏与后宫毫无瓜葛,你又是他们一族的贵人,实在没有必要设计陷害。”

傅恒皱眉,思索片刻,却道:“皇上,奴才还有一事不明……说句难听的,奴才认为喜塔腊氏最该讨好之人,应是皇上甚至是奴才,却绝不应该是皇后。戴鹏,对此你作何解释?”

皇帝也同样不解,又看向戴鹏,却见此前不断告饶的戴鹏突然住了嘴,神色仓皇,一双眼睛顾左又顾右,口中却唯唯诺诺,说不出个详细来。

皇帝双眉竖立,怒喝道:“还不快说!”

戴鹏一张脸浸满冷汗,唇色发白,抖得几乎要把官帽抖下来,皇帝上前飞起一脚踹掉了戴鹏的顶戴:“哪怕你不说,身为官员私自联络后妃,祸乱后宫,图谋不轨,朕一样可以治你全族之罪!”

戴鹏吓得肝胆俱裂,几乎把头磕破,哭喊道:“奴才说,奴才都说!皇后娘娘手里有奴才的把柄,奴才不得不听命于皇后娘娘!但是娘娘从未有过什么命令,奴才只是心里害怕,才主动孝敬娘娘啊!”

“把柄?她一个后宫妇人,能有你的什么把柄?”皇帝虽嘴上这么问,但心中一沉,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傅恒仍坐在座位上俯视着跪伏在地上的戴鹏,帽檐隐藏了他的表情,是以无人看到他眼中闪烁着的冰冷冷的杀气与阴谋得逞的快意。

戴鹏已经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哭道:“乾……乾隆十三年,大金川主和派曾瞒着土司沙罗奔向朝廷示好,并送上大小金川详细地图及兵力布置,却被沙罗奔发觉。主和派将折子伪装成俄国每年例行的拜帖,投到鸿胪寺,此事亦被沙罗奔手下查出,于是……于是……”

皇帝脸色铁青目眦欲裂,一双手半掩在袖中几乎捏碎筋骨,咬牙切齿追问:“于是如何?”

往事不堪回首,而今盛怒当前,戴鹏几乎哭晕过去,出气多进气少,已经说不出话来。

当年率军平定大小金川的傅恒此时抬起头来,满脸惆怅,长叹一声道:“这还用问?自然是沙罗奔门人收买了鸿胪寺相关官员,也就是戴鹏大人,拦下了这道至关重要的拜帖,是以朝廷从不知大金川曾有人来投诚,更不知投诚礼物如此贵重,随后我军折兵损将,耗费人力财力无数,张广泗与讷亲皆因此身死,再经数年苦战,方才平定金川之乱。”

人人都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殊不知战场之外朝堂之上,百两黄金亦能买万人性命。

皇帝只觉得气血翻腾,想起大小金川战役之旷日持久战况惨烈,再看看眼前瑟瑟发抖的无能草包,一时气得几乎发狂,一把将桌上笔墨纸砚扫下桌来劈头盖脸砸在戴鹏脑袋上,乌金砚沉重磕破了额头,鲜血流下来渗入眼睛,戴鹏双目流血涕泗横流,当时便吓破了胆,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晕了过去。

 

天子一怒,尸横遍野,普天之下,无人敢应。

这时傅恒却当着盛怒跪了下来。

皇帝一愣,一口气尚未发泄,硬生生吞了回去。但见傅恒伏下请罪:“奴才承蒙皇上信任,代讷亲经略金川军务,却未能发现大金川有心向朝廷之人,从而未能阻止损失扩大,实在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皇帝心头顿时犹如钝刀割锯,一抽一抽地疼,连忙上前将傅恒扶起,悲痛道:“这又与你何干?当年军情紧急,你不过二十几岁,临危受命,取得大胜,于社稷有大功,何罪之有?更何况,这一桩上……喜塔腊氏与你……哎……”

皇帝一向雷厉风行,今日却是这般欲言又止,足以见其心乱如麻。他内心对傅恒的愧疚一层叠一层,之前还只是家事,如今又牵扯上国事,即使二人没有言明,他心中也已经有了计较。

 

戴鹏晕在一旁,皇帝恨恨地踹了他一脚,唤来御前侍卫,命将戴鹏打入天牢,由刑部主审此案,待御前侍卫领命抬着戴鹏离开后,皇帝坐回御座,双眉紧蹙,抬眼看向傅恒,犹豫说道:“皇后一事……”

傅恒看着极为疲倦,闻言强打精神,行礼劝道:“皇上,奴才不信皇后有异心。知情不报,也许只是兹事体大,皇后害怕被波及罢了。”

皇帝恶狠狠道:“这又岂止是知情不报之罪!傅恒你到底太过良善……皇后本事大得很,能抓住朝臣痛脚,令官宦之家不得不臣服于她,足以见她有多猖狂!此种事情,又怎会只有喜塔腊氏这一例,想必大清不知多少官员已经沦为傀儡!以及前月信件一事,她能伪造你与璎珞、西北边境与紫禁城的信件,这说明她的爪牙至少已经渗透了西北、宫中与沿途驿站!这到底是朕的天下,还是她的天下?若是她哪日野心勃勃,睡梦间砍下朕的头颅,做了吕后武皇,朕岂不成了爱新觉罗的千古罪人!如此毒妇,朕如何容得!?”


皇帝所言句句震撼,满朝文武无人不会为此心惊,傅恒自然不会做例外的那一个。

他垂眼沉思,似是在思索皇后心思,实则却在想,皇帝这话听来,已是对皇后主持信件、心怀不轨一事深信不疑,心中爬上一丝窃喜,面上却不显山露水,仍是疲惫又忧心忡忡的模样,思索片刻又道:“皇上可还记得纳尔布大人?”

皇帝一怔,显然没想到傅恒会提到他。

傅恒继续说:“纳尔布大人从不贪墨,一生清清白白,却落得如此下场。皇后娘娘大约是受了刺激,憎恶贪墨官员,又深知唯有掌权才能自保,这一切,也许不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皇上与皇后夫妻数十年,应当了解娘娘,奴才认为娘娘不是会生异心之人,还望皇上明鉴。”

皇帝呆呆地愣了一会儿,叹道:“你果真……是容音的亲弟弟。哎,罢了,你……你在这里等一下,朕去更衣,随后与朕同去御花园赴宴。”

傅恒为难推辞:“皇上,奴才实在是有些累了。”

皇帝不为所动,为傅恒理了理胸前的朝珠,柔声说:“正好,陪朕去会会皇后,试探她的真心。若是你不在,朕一怒之下夺了她的皇后册宝摘了她的项上人头,你岂不是又要后悔没有跟上来劝住朕了?你……你别在这儿等了,你看你衣服也乱了,同朕一块儿进去换身衣裳吧。”

 

此时御花园内菊花盛开,内务府布置了万菊园,各种菊花摆成景致,姹紫嫣红,生意盎然,景色之美竟丝毫不逊色于春暖花开。

小燕子拉着永琪在御花园看景,走到摆宴的亭边见着等在其中的皇后与令贵妃,夸张地大喊道:“参见皇额娘,参见令母妃!”

皇后一向不喜这个民间冒出来的格格,无奈皇帝宠爱,也拿她没什么办法,想着不过是个公主,到底不碍大事,近来便也不去寻麻烦,这时见这个倒霉格格主动来冒头,心里生出些许不耐,勉强点点头,便不再搭理。

然而这个小燕子脸皮厚得很,和谁都自来熟,笑嘻嘻地摘了几朵菊花要送给两位娘娘,皇后不屑去接,珍儿代为接过,小燕子丝毫不因自讨没趣而觉丢脸,仍旧嘻嘻哈哈地转头将另两朵赠给璎珞,璎珞摆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拿过来命珍珠整理一下为她簪在发间。永琪原本为皇后冷淡的态度而担心,见令贵妃如此,立刻挂上感激的笑容。

 

这时响起李玉嘹亮的通报,亭内众人悉数恭敬跪迎圣驾。

皇帝身着墨色常服,戴了一顶同色瓜皮帽,从拐角处走了过来,面色复杂,总归不是愉悦之色;身后跟着傅恒,此时距离散朝没多久,傅恒却没穿着朝服,而是一身枣色袍褂,翻出来的马蹄袖与硬领是明黄色,仔细一看,竟是皇帝的私服。

跪在地上的皇后与珍儿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跪在稍后的袁春望也觉得有些奇怪,当下不便询问,只是请皇帝安,待皇帝让众人入座,皇后才撑起一个端庄的笑容,由珍儿搀扶落落大方坐在次座,仍旧是母仪天下的模样向皇帝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傅恒大人这一身,于礼不合啊。”

这一问合情合理,哪怕那拉氏不是皇后只是普通嫔妃,也应当有此一问,万不会无视傅恒一个外臣在服装上僭越。

然而皇帝今天似乎古怪得很,冷笑一声似是讥讽:“皇后还真是不忘规矩和礼数。”

皇后有些莫名其妙,略一思索,关心道:“皇上可是朝堂上碰到什么不顺心之事?”

皇帝脸色更加阴沉,又嘲讽道:“皇后果然很关心国事吗?”

皇后简直一头雾水,只得对自己说皇帝大约是朝上发了怒,自己触了霉头,眼下服软为妙,当即跪下请罪道:“是臣妾不守规矩了,后宫不得干政,臣妾知罪。”

皇帝正欲再发作,傅恒突然响亮地清了清嗓,皇帝这才阴阳怪气地安慰了皇后几句,然后面对看戏的众人解释说:“方才朕与傅恒在养心殿议事,墨水溅到了傅恒朝服上,这马上就要来后花园赴宴,总不能让傅恒穿着脏衣服,朕便命傅恒换了朕的衣服。不是傅恒僭越,是朕特许。”

傅恒坐在一边只管喝茶,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让人捉摸不透。

 

璎珞也摸不清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她觉得皇帝既然此时心情极差,接下去发生的事情自然会让他更加恼火。

于是璎珞像往常一样摆出活泼热情的笑容说道:“快别说旁的了,今天臣妾可是等着看皇后调教的成果呢。”

皇后这才从皇帝的指责中回过神来,恍惚道:“啊,是了。皇上赐给傅恒大人的官女子,已经在臣妾这里学了半个月的规矩了。”

皇帝心不在焉:“朕还不知道那官女子叫什么。”

皇后回道:“那官女子姓魏,臣妾给她取了个名字,叫——”

“臣妾那日见魏官女子在承乾宫练字,颇有成效呢。”璎珞突然出声抢断了皇后的话,笑眯眯地说,“抄的还是皇上的御诗和名家的唐诗,傅恒大人一定喜欢。”

皇帝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宣吧。”


TBC


本章是傅恒心机PLAY

下一章是璎珞表演

他们各自还都以为自己太心机配不上对面的小天使呢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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