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璎】皇阿玛!令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啦!(7)

同系列傅恒视角 今天令贵妃奸夫暴打继后奸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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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仔细端详手中的秋色图,只见图上候鸟过境桂花成片,秋色跃然纸上,栩栩如生,不禁赞叹道:“果然是好图,用笔老道,意境甚好啊!”

璎珞奉上一盏茶,附和道:“不错,皇后娘娘到底出身名门,眼光确实独到。”

太后与皇后一向不睦,虽然这画是不错,但太后到底不愿意夸赞皇后,她面色不变将画放到台上,笑眯眯地说:“令贵妃,你出身市井,家学是差了些,但你天资聪颖,又先后有孝贤皇后和皇帝亲自教导,论眼光论才情,也没有比别人差了。辉发那拉氏抬旗前也不过是下五旗,哪就出身名门了。”

璎珞揣摩着太后的语气,心想自己这两个女儿送的真值,太后就算不如当年在圆明园那般善待自己,到底也还是向着她的,最重要的是,寿康宫承乾宫的矛盾仍在,就算太后看出什么,她也不会打延禧宫的脸。

璎珞便笑着回应道:“太后说的极是。不过臣妾也没有妄自菲薄啊,皇后娘娘就是比臣妾有学问嘛,您看画卷这里。”璎珞引太后向秋色图右上角看去,“这是皇后娘娘亲自题的诗词。娘娘为人敦厚,题字也是落落大方,臣妾看过去只觉得这一阕词恰到好处,画龙点睛,这是臣妾万万比不上的了。”

 

其实若说家学,乾隆朝以来满宫后妃加起来大约都比不过孝贤皇后,哪怕是苏州才女苏静好,也许在诗词上能争一争,气度才情却是云泥之别,更别说辉发那拉氏原本是镶蓝旗,并不是大门大户,满文先不去说,汉字其实写得相当一般,远没有璎珞说的那么惊艳。

太后双眉微蹙,看到皇后题的是元好问的《愿成双》。绣帘高卷沈烟细。燕堂深、玳筵初开。阶下芝兰劝金卮。有多少、雍容和气。翠眉偕老应难比。效鸾凤、镇日于飞。惟愿一千二百岁。永同欢。

太后其实极不喜欢后宫动辄存着些小女子心思,在她看来,既然入了宫,原本就不该再指望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偏偏富察氏也好、那拉氏也好,都对皇帝有普通女子的奢望。

死者为大,富察氏也确实温婉纯良,太后回想起她,也只会想起她的好来;可是那拉氏不同,她深知辉发那拉淑慎心机深沉睚眦必报,远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母仪天下。这样一位可怕的女子,却也执着于这些东西,实在可笑,更可笑的是她竟然还公然示爱,唯恐旁人不知,简直恬不知耻。

 

太后冷笑一声,评价道:“这图画的是秋高气爽,题的却是情情爱爱,一股小家子气,哪里是画龙点睛,根本就是毁图不倦。璎珞。”太后直视璎珞,久违地唤了她闺名,“你到底想对哀家说什么?”

璎珞早就猜到太后会起疑,因此并不惊慌,大方回答说:“不知太后可知,月前皇上收到了两封截获的信件,是紫禁城与准噶尔的联络,联络的二人是臣妾与傅恒大人。”

他们二人你侬我侬再恩断义绝得那段时间,太后一直在畅春园礼佛,并不清楚这整件事,后来偶然听到一些传言,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因她自认了解璎珞,觉得璎珞远不像一般女子那样信仰爱情,断不会为了这些矫情东西冒掉脑袋的风险,是以今日乍一听璎珞所言,太后有些吃惊。

璎珞继续说道:“太后大约听说过一些谣言。二十多年前,傅恒大人还是御前侍卫,臣妾也不过是长春宫的宫女,因为孝贤皇后的关系,我们偶尔有些接触,又刚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于是大人便向皇上求娶臣妾。但是臣妾不过是内务府包衣出身,实在配不上傅恒大人,皇上便没有答应。随后不久,皇上指了喜塔腊氏为傅恒的夫人,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再接着孝贤皇后去世,臣妾去了圆明园,接下去的事情,您也知道了。”

太后听出了璎珞的意思,问道:“你是说,有人利用你和富察傅恒的这段旧事,寻你们不痛快?”

璎珞低头,一副委屈的样子:“正是。其实不止这一回了,每每傅恒回京,都会有不识好歹的嫔妃作妖。皇上是一国之君,傅恒大人是国之栋梁,平时公务繁忙,还要为后宫的腌臜手段困扰,正因如此,不仅是臣妾,皇上和傅恒大人都觉得很烦,每每有人构陷,皇上从不相信,还会厚赏臣妾与傅恒以示宽慰。但臣妾觉得总是这样不是办法,三人成虎,光靠皇上的信任恐怕难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便一直想着能不能抓住幕后之人。刚好这次,臣妾就发现了可疑之处。”

“可疑之处?“

璎珞抬起头,凑到太后身旁,指着那阙词问道:“太后有没有觉得这一片题词有何特殊?”

太后闻言,仔细观察起来,只觉得字体普通,意境小气,毫无可取之处,抬头疑惑地看着璎珞。

璎珞将画卷挪到窗边,在明媚阳光下说:“太后,您再仔细看看。”

 

璎珞来的时候是上午,秋天天亮得不早不晚,那时辰阳光不显,如今已经到了午间,太阳挂在上空甚为暖和,日头照进寿康宫正殿,室内亮堂了不少。

殿内用的窗户纸自是上好,透进来的光既明亮又不刺眼,画卷被挪到亮处,太后突然觉得眼睛一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闪。

“这是……?”太后惊讶道。

璎珞福身回答:“回太后,这题词大概是用墨特殊,在光线下会微微闪光。这图原本是正月里皇后娘娘献给皇上的,因臣妾偶然间发现这题词的不同之处,觉得好玩,皇上便赏给了臣妾。除了会微闪之外,在刚拿到这画时,还有一点特殊,那就是——”

 

“——那就是墨水有一股似有非有的梅花香。”皇帝坐在三希堂里,对面站着傅恒,二人中间摊了两封信,正是那两封伪造的信函。

如今已经过了中秋,而秋色图是正月的事情了,香味自然早已散去,但这两封信函,还没有那么久远。

傅恒拿起一封,放到面前闻了闻,果然有一股十分悠远的梅花清香,若不是有意,根本注意不到。

傅恒面沉如水,捏着信件的指尖微微发白,眼中满是震惊。

皇帝观察着傅恒的脸色,心中升起一些不忍,他明白傅恒必定不愿扯进这些纷扰之中,但也明白此事最好尽早与他解释详尽,缓缓说道:“后宫用度,一应由内务府负责,朕已经着人问过了,承乾宫用的墨与六宫皆不相同,名曰沉香墨,是正白旗喜塔腊氏专门献给皇后的,产自入关前喜塔腊氏聚居地弗提卫。”

傅恒勉强收拾好脸上的表情,顺着皇帝的话往下问道:“便是信件上这种墨吗?”

皇帝点头:“当地梅花为一景,以梅花瓣捣碎取汁入墨,所磨墨水带有微微花香,书于纸上自然香味犹存,且会带着些许金光。此等宝物,纵使大清疆土辽阔,产地却唯弗提卫一处而已,全宫上下,自然也只有承乾宫用的是此墨。但是此物最妙的不是自始至终花香浓郁,而是起初花香被墨香遮掩,随后愈发芬芳,最终才香消殆尽,因此花香这项算是较为隐秘;另外,寻常人也不会将所书之物置于阳光下细看,金光也难以察觉;再加之弗提卫地处偏远,喜塔腊氏又出身不高,因此此墨并不著名,其中玄妙也少有人知,是以皇后大约便大意了。皇后与喜塔腊氏——”

 

“——皇上!”傅恒却突然举止无礼,出言打断了皇帝。

然皇帝竟毫不吃惊,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惋惜与关怀回望傅恒,只见傅恒唇无血色,眼中透着疲惫,放下那封信函,行礼道:“皇上恕罪。奴才……”他犹豫须臾,长叹一声,“奴才不愿听这些。”

 

皇帝知道,傅恒自然不愿听这些。

这是天大的丑事,明面上害的是令贵妃,打的却是皇帝和傅恒的脸。喜塔腊氏已经从正白旗包衣抬为正白旗,前有已故武英殿大学士来保,后有已故一等忠勇公夫人尔晴,放眼整个京城,也是数得上的官宦之家,却不知为何要这般讨好一个后宫妇人并得罪全族抬旗的贵人傅恒;而这个后宫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国之母、大清皇后,堂堂皇后陷害妃嫔,结交臣子,祸及首辅,简直令人发指。

这不仅仅是天家的丑事,更是大清的丑事。傅恒不仅被牵扯进皇家恩怨中,还要面对妻族的背叛,他宁愿一无所知,也不愿直面这些阴谋。

 

皇帝叹口气,拉住傅恒的手,语气诚恳:“阿恒你放心,朕对你与璎珞半点疑心也无。兹事体大,你身陷其中,又是当朝宰相,哪怕你不愿意,朕也必定要让你知晓,以后对喜塔腊一门要多加防备。过后朕也会去找璎珞,让她小心承乾宫。”

傅恒先谢了皇帝的安抚,然后谨慎地说:“即使这是沉香墨,也不一定是承乾宫所为,皇后为人一向受人景仰,承乾宫人也受皇后教导,宽厚待人。也许是宫外之人做的呢?皇上切不可武断啊。”

皇帝闻言竟笑了出来,心情轻松了一些,拍拍傅恒肩膀:“你啊,内政外交出兵打仗,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但是这种阴谋诡计,你还真是一窍不通。宫外的人陷害你和璎珞做什么?得不到好处的事,谁会去做?”

傅恒哑然,纠结了一会儿,仍然犹豫道:“即使这两封伪造信函确实出自承乾宫,那也不一定就是皇后做的。奴才在这桩事情上吃亏太多,从……从令贵妃还是令嫔开始,总有后宫的暗箭射向奴才,实在不敢相信幕后之人会是皇后……并且,喜塔腊氏……奴才想不通。”

皇帝这回倒是没有立刻搭腔。他站直身子在墙边踱了几步,自言自语道:“不错,朕也想不通。虽然此事是不是皇后所为有待商榷,但喜塔腊氏讨好皇后已是板上钉钉。辉发那拉氏虽由镶蓝旗抬为镶黄旗,但朝中无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算不得名门;而喜塔腊氏……”皇帝眉头紧蹙,吩咐道,“傅恒,这件事情你能否为朕分忧?”

傅恒自然不会拒绝,跪地领旨,末了突然问了一句:“皇上,那日您赐给奴才的舞姬,不知何时……”


皇帝愣了一下,心中其实五味杂陈,傅恒已经下决心要退出这段三角关系,他竟有些不舍得,可面上仍堆出一个饶有趣味的笑容打量着傅恒,打趣道:“你小子也有今天。”

傅恒原本苍白的脸颊终于浮出血色,略偏过头,有些别扭地说:“奴才那日只是见那舞姬可怜,好端端被当作后宫争风吃醋的靶子,想救她一命罢了。”

皇帝一想,确实如此,皇后明显是用那舞姬来损璎珞,事后那舞姬极有可能被皇后迁怒,傅恒果然为人善良,竟考虑得这么周到,连下人的性命也如此怜惜。

思及此处,皇帝内心竟感到莫名安慰,笑道:“那舞姬好像已经被皇后赐了名,在承乾宫学习诗文,也不至于你将来兴起,对着一团草包又败兴。半月后朕在御花园设宴,你也来,朕同你一道看看皇后的调教手段如何。”

傅恒叩首,回曰:“遵旨。奴才也一定尽心办事,不负皇上重托。”

 

璎珞从寿康中走出来,拉了拉笔挺的裙摆,坐上轿辇,命道:“去淑芳斋。”

令贵妃仪仗便高调地一路走到了淑芳斋,还珠格格匆忙从殿内出来迎接,身旁还跟着五阿哥和在淑芳斋服侍的小宫女紫薇。

璎珞噙着笑意走下轿来对永琪说:“本宫就知道你在这里,特意来看看你们在玩儿什么。珍珠小全子,你们在殿外伺候吧。”

璎珞便走在首,身后跟着恭敬的小辈们,到淑芳斋正殿首座坐了下来,紫薇端上来新茶,璎珞拿起来啜了一口,突然说道:“紫薇姑娘,其实你才是真的还珠格格吧。”

砰的一声,木盘跌在地毯上,紫薇一个腿软跪了下来,面如死灰。

同样惊呆的永琪与小燕子也连忙跪下,惊道:“贵妃娘娘饶命!”

璎珞仍带着温婉的笑容宽慰道:“本宫又不是皇后,对你们那么严厉,本宫总是向着你们的,快起来吧,别那么紧张。”

永琪便扶着瑟瑟发抖的小燕子爬起来坐回座位上,又上前两步拉起紫薇,紫薇颤抖得太厉害,永琪几乎拉她不住。

璎珞不说话,只是笑着看他们三人惶恐不安的表现,待室内的气氛已经紧张得足够把他们逼疯,她才徐徐说道:“本宫不喜欢白拿别人的好处,既然你们要帮本宫,那本宫也帮一帮你们。”

三人都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张着嘴表情滑稽,过了半晌永琪才回过神,大着舌头不可思议问道:“您……您的意思是……”

璎珞点头:“本宫与傅恒商量过了,我们觉得……”璎珞眼中染上惆怅,“觉得值得一试。”

还不待他们三人从惶恐变作惊喜,璎珞又道:“但是现在还太早,本宫仍有事没有做完。”

三人脸上皆露出疑惑,璎珞想到那日在长春宫,她答应了傅恒,却是傅恒先说再等等,等到她完成所有心愿,放下所有执念,等到她真的毫无遗憾愿意一心一意与他共度余生。

璎珞放下茶杯随意寻了个借口:“本宫这还怀着孩子呢,总要等到孩子健康出生……不对,等到孩子断奶吧?在那之前,本宫先支付报酬。皇后本就怀疑还珠格格非皇家血脉,你们这一出乌龙若是暴露,毫无疑问是要掉脑袋的。但是紫薇姑娘到底是皇上爱女,岂能明珠蒙尘,而小燕子姑娘……”璎珞暧昧的眼神在小燕子和永琪之间打转,直把二人看得面红耳赤,才收敛了目光说道,“若是因欺君之罪掉了脑袋,永琪怕是也活不下去了吧。你们要得偿所愿,皇后是最大的难关,本宫会帮你们出主意,让你们各归其位。但是本宫有一点要叮嘱。”

璎珞转了转从不离手的佛珠,露出一个慈悲的笑容:“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一国之母,保证皇室血统纯正也是她的职责,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们无论做什么,都要保全皇后颜面,不可伤害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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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水当然是我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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